“我昨日买了一些灵植,今日还想再要一些。”
蒲银咧着嘴笑道。
这一切只能归功于她炼丹把那些灵植全都浪费了。
有了昨日银蝶的提点,今日她不急功近利,保持心态平和循序渐进,竟意外获得金蝉认可。
一人一蝉神意相通。
那一刻,金蝉仿佛是她的气海金丹,她意念一动,便能调出金蝉的赤元阳火。
她大喜过望,当即便搬来铜炉炼丹。
本以为按照药方,先后放入药材控制火候便能成功。
她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。
在她扔第二味药材的时候,炸炉了。
她不信邪,继续炼。
她准备的大半药材都在她一激动,又一激动下炸了一炉又一炉。
实在是缺少药材了她这才想着再弄一点。
不然她还在药田继续炸炉。
“你要炼丹?”
蒲银眼珠子一转,继而摇头。
胡笙笙无奈一笑。
“你不是做戏子的料,骗人也骗不好。”
“想炼丹便炼,我一个废人又做不了什么,大可不必对我藏着掖着。”
胡笙笙自我嘲讽,蒲银便冷静地看着。
直到她说完,蒲银才开口。
“你说你不记恨你的父亲和哥哥,可你本就满身怨怼,又何必要欺骗你的心。”
蒲银话音一落,胡笙笙一怔。
原来这小姑娘全都听到了,她苦笑出声:“哪有怨怼,我早放下了。”
“你若早早放下,便不会称自己为废物。”
胡笙笙自嘲的嘴角一僵。
“你明明还是怨恨你的父亲,怨恨他为什么装病骗你回家,又为什么要逼你传授宗门功法,导致你被宗门除名,被宗门流放。”
“你也怨恨你哥哥,同你父亲做了这一切。最后你声名狼藉,一届天才被别人踩在脚下成了药仆,而让你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平安无事,甚至还将他的女儿培养成了下一个你,即使这样还不放过你,还要求你照顾他的女儿。”
“你明明满身怨怼愤恨,却还要装作无事。”
蒲银声音平淡,但在胡笙笙耳中,宛如刀锋,一刀一刀剌过她的心脏。
让她本该结痂的伤口再次迸裂,血流不止。
“你也并非戏子,却为何骗人。”
“我骗的是旁人,你却在骗自己。”
蒲银一语中的,胡笙笙无言可辩。
是,她从来都在骗自己。
她骗自己不要在意,不要怨恨,那是自己的家人。
可又有谁能知道夜深人静时她的痛苦与挣扎,她本该光芒万丈,本该和清初晨,桃瑜一般,明艳光鲜。
可她却在这个山沟一隅蹉跎了半辈子。
“我要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”
胡笙笙突然咆哮起来。
她双目红肿,细红的血丝遍布白色眼珠,看起来异常疯狂。
“我的父亲死了,我又该恨谁?”
“我一辈子也只会在这个地方做个别人看不起的药仆,我的一辈子谁又来赔?”
胡笙笙激动地向前探半个身子,她双眸紧紧盯着蒲银,宛如蒲银才是她的敌人。
她过分激动,扯动了腰间的伤口,结痂的伤口渗出红色血渍,将新换的衣裳重新弄脏。
蒲银盯着她腰间拿出血污,眉目微蹙。
啧!白瞎一身好看的衣裳。
胡笙笙压抑许久,她止不住地发泄她的挣扎,她的痛苦,她的可遇不可求。
蒲银并未听,而是任由她说着,意识却在跟银蝶对话。
“在刚才的对战中,我有时无法稳定控制赤元阳火,时有时无并不稳定,有什么办法能加快我对赤元阳火的控制?”
银蝶摇头。
“没有捷径,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控制,直到赤元阳火能够随你心意来去自如。”
银蝶说着突然又想到,虽然没有捷径,但是可以练习出来。
“你可以去宗门的武斗场,找不同的人比试,在战斗中激发你对阳火绝对的控制。”
蒲银之前也想过去对战台比试,只是之前境界实力不允许,如今的话虽然也低,但也可以一试。
“明日去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