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弟子互相咬耳谈促,看着从凡尘域来的几人面带嫌夷。
陈平陈傲二兄弟脸上瞬间挂不住面子,言辞狠戾道:“你快些滚吧!还想牵累我们几人不成。”
“是,哥说的是,你莫害了我们,我们可不曾做什么违逆之事,这本就是你的错,别想着让我们替你受罚。”
田少辰急了,瞪了眼陈傲二兄弟着急拱手解释。
“温长老,阿银一定是遇到意外,这才没能准时上课。”
田少辰快速打量着蒲银,一眼瞧见她衣角那大片的污渍。
“阿银衣角沾有泥土,一定是遇到了什么,望长老开恩,允许蒲银继续听课。”
温如月看着田少辰激动的模样,又看向蒲银。
居高临下俯视道:“我与何玉不同,我的课不是你们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这么随便。”
“你第一日不听讲,那之后也没必要在听讲了。”
“长老……”
田少辰向前踏出两步,明显还想在求情,但被蒲银打断。
“谢长老开恩,蒲银这便离开,不再打扰长老授课。”
蒲银不急也不恼,眼神淡淡在温如月身上掠过,转身离去。
“阿银!”
全场田少辰一人很是着急,他想劝蒲银别冲动,再向长老求求情。
蒲银脚步未停,反倒是温如月开口道:“若有人不服,大可以现在离开。”
她鹰隼的眼神落在田少辰脸上,“往后若有人再不服,大可以不用来听课,我温如月的课不是你们想听便能听到的。”
全场寂静无声,风声沙沙,田少辰望着蒲银的背影也无可奈何。
“继续上课。”
胡玲玲望着蒲银的身影不言不语,只是转头继续挥着手中木剑;温如意也瞧了一眼,后又快速收回视线看向温如月。
温如月只是看了她一眼,示意她不要管。
蒲银不被允许听讲,从练功场出来后直奔药田。
她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赚取灵石购买速灵丹。
“你不生气?”
银蝶好奇道:“你这年纪被人欺负不应当奋起反抗,指着她的鼻子说‘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穷’”
蒲银无语。
“我一无背景,二无实力,三无财富,一个三无人员怎么敢朝长老叫嚣。”
蒲银轻哼,眼中并未被羞辱的愤恨,反倒满是轻快。
“这个世界弱肉强食,若我与她当面对峙,她就算不能废了我,也会想尽办法给我使绊子,我何辜自讨苦吃。”
“她不许我听课,正巧也给我余出更多时间去照顾药田,毕竟我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赚灵石。”
说着,蒲银伸手摸向腰间的芥子袋,结果摸了一手空。
“嗯?”
她下意识围着腰摸了一圈,结果空空如也。
“我的芥子袋呢?”
蒲银大跳起来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全身炸毛。
她低头四处查看并未发现芥子袋,莫不成是丢在练功场了?
蒲银猜测极有可能丢在练功场了。
她急急忙忙转身想着回去,却不成想“哐当”一声又撞上了人。
“嘶……”
桃瑜捂着被撞得红肿的鼻子,一天被撞两次简直倒了大霉了。
“对不起师姐,您没事吧?”
桃瑜很想说“有事”,但一想正在丹峰受折磨的初晨,捏紧双拳后又无奈摊开手,摆手摇头,“无碍。”
还是不要耽搁时辰了。
“瑜师姐!”
蒲银看着女生很是熟悉,一时间没想起来,直到女生摊手才看清她撞得人是瑜师姐。
来宗门第一日时见过。
桃瑜听到女生喊她,以为是熟人,睁眼一瞧,半生不熟的人。
她好像见过,好像,好像……那会儿就是她撞得自己。
“你一日撞我两次,可是找我有事?”
蒲银懵住,突又想起那会她着急去练功场撞到一人,她也未看清长相便匆匆离去。
听瑜师姐这么一说,原来两次都撞上了她。
“抱歉师姐,我……芥子袋丢了,实在对不住。”
桃瑜也不是什么尖酸刻薄之人,小姑娘道过歉了也没必要揪着她不放。
她挑眉摆手道:“算了,你走吧!”
“谢瑜师姐。”
“对了。你的芥子袋我捡到交给了胡笙笙,你去问她索要吧!”
蒲银一惊,没想到是她捡到了,还好没丢。
不然……一分没挣倒贴十灵石。
“多谢师姐。”
蒲银恭敬道谢后直奔药田。
桃瑜与蒲银分别许久,将要赶到丹峰时忽地想起。
那小姑娘好像是柳白从凡尘域带回来的。
这个时候不是在听课吗?怎么能随意离开?
桃瑜只是略一思索,也没细想,带着灵植赶回丹峰交给林长老。
蒲银这边赶到药田便直奔药田的木屋,胡笙笙刚巧也在。
蒲银进来时,胡笙笙正擦着一只铜炉。
铜炉有两个药罐那般大,胡笙笙边擦边流露出丝丝缕缕的渴求,眼眸凝在炉身像是温柔的母亲爱抚自己的孩子那般温柔。
“笙笙姐。”
蒲银开口后才看见她手中的铜炉。
“怎么是你?”胡笙笙将手中的铜炉放在一侧,略有些疑惑。
“今日温如月长老授课你怎的没去?”
温如月长老的脾气秉性整个宗门都知道,各弟子见她如老鼠见猫——避之不及。
蒲银讪讪一笑,露出两排整齐白净的牙,“我逃课了。”
“……”
胡笙笙无语,“那你惨了。”
“……。”
她都已经不被允许听课了,不能更惨了吧!
“对了笙笙姐,瑜师姐说我的芥子袋在你这里!”
胡笙笙想起桃瑜交给她的芥子袋,点点头,“就是你撞了她。”
“……那是意外。”
蒲银将芥子袋系了个死结,死死系在腰间,临走时瞧见胡笙笙继续擦着铜炉,随口说了句:“笙笙姐,你的铜炉真好看。”
胡笙笙擦炉的手一顿,勾唇苦笑一声,“好看吗?送你了。”
“啊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