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雪岐唇角上扬,突然绽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:“所以,祝绯绯也最喜欢你,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?”
他是极少笑的人,因此,这一笑可谓是惊艳至极,宛如生在污泥的的雪莲骤然盛放,淌出了灼灼如血的毒汁。¢咸¢鱼¢墈¢书-蛧¨ ¨埂¨鑫^嶵,全`
然而,对祝水雯来说,这无疑是凶兽猎杀的前兆。
“唔!”
祝水雯被冰凉的触感惊得浑身一颤。
青年的指尖很冷,甚至比那一粒粒血色的朱砂要更加失温。因此,当它轻柔地贴在她的脸上时,好像一条毒蛇在仔细地逡巡自己的领地。
“你知道吗,高中的时候,我最不高兴的事情之一,就听她整天妹妹长、妹妹短的,这让我感觉……”
他微微垂下头,深渊一般虚无的漆黑眼眸中,跳跃着点点猩红的色彩:“很、憎、厌。”
祝水雯震惊了。
她跟堂姐不过是坐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普通关系,他这都能脑补出“姐妹亲密无间”之类不存在的事,并恨得咬牙切齿吗?
那要是,现在在他面前的……是男主呢?
不会被他直接拖出去,做成一瓶梅干菜肉酱吧?
大概是她走神得太明显,他勾了勾唇角,但那点笑却没映入眼中:“又在想谁?祝绯绯,还是顾瑾宴?”
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,但那一瞬间的呆愣,无疑是一种默认。_兰¨兰.蚊.血. !冕~费?悦!渎!
青年的眼眸一暗,笑容透出些扭曲的意味:“他现在,不过一条丧家之犬……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在意的?”
手腕上的疼痛骤然加剧,这疯子仿佛是想捏断她的骨头,或是要将她活活撕碎:“祝水雯,你最好看清楚点,你的面前,只有我。”
她不自觉咽了口唾沫,青年身上暴戾的气息像是雪崩一样铺天盖地压下来,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。
……会、死在这里吗?
正在这一刻,门外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冷淡倔强的女音——
“贺雪岐,我人已经来了……”
女音停顿了片刻,化为冲天的怒意:“你、给、我——离我妹远点!”
祝水雯的眼睛倏地瞪大了。?山′叶¢屋· *免.肺/跃_毒/
整个世界的颜色当即褪去,她只能看到,青年眼皮微微一抬,眼底泛出些嗜血的猩红色,好似在兴奋于猎物的自投罗网,鸣奏起杀戮前的最后一支乐章。
不要、姐姐——!
*
[你,想再来一次吗?]
[NO]
[YES]←
*
萧瑟的落叶从地上飘回枝头。
僵死的蝉慢慢划动四肢,停回干枯的树干,摩擦出尚且尖锐的啸叫。
课桌上泛黄的印记慢慢地消退,发皱的教科书变得簇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