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姿态要高，要占住理，要让所有人都觉得，你傻柱受了委屈，但依然是个讲道理，顾大局的好工人。绝不能让他抓住你把柄，说你消极怠工，目无组织。懂了吗？"</p>
傻柱仔细琢磨着苏长顺的话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。</p>
他今天上午那副得瑟样，确实有点小人得志了，不够委屈，不够心寒。</p>
"哥，我懂了。"傻柱用力点头，眼神坚定，"您放心，我知道该怎么演了，保证演得跟真的一样，让街坊邻居都站我这边。"</p>
他想了想，又补充道："我估摸着明儿个…那孙子还得来。"</p>
苏长顺拍拍他的肩膀："来就来，沉住气，按我说的做，能拖多久拖多久，不能这么便宜了他。记住火候，要掌握好火候。"</p>
"哎，我明白。"傻柱应了一声，心里有了底，脚步轻快地回中院去了。</p>
苏长顺看着傻柱离开的背影，扶着李晓梅进了屋。李晓梅有些担忧地问："长顺…这样拖着真没问题吗？万一厂里真急了…"</p>
苏长顺关上门，脸上带着笃定的微笑："放心，我心里有数。这事情拖得越久，李怀德越被动。只要傻柱演得好，占住理，不过火，拖个几天出不了大问题。"</p>
他顿了顿，眼神闪过一丝冷光，"拖得越久…那份李怀德无故停职傻柱的报告送到部里的分量…就越重，李怀德…他蹦跶不了几天了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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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中院，上午。</p>
阳光正好，傻柱搬了个小马扎，坐在自家门口，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院门口。</p>
他脸上没了昨天的得瑟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委屈，愤怒和疲惫的复杂表情，眉头紧锁，活像个受了天大冤枉无处申辩的苦主。</p>
贾张氏坐在自家门槛上，纳鞋底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，双眼时不时瞟向傻柱，又瞟向院门，心里嘀咕。</p>
这傻柱子…今天咋蔫了？昨天那股子得意劲儿去哪了？莫非…李主任不来了？还是…苏小子那招不灵了？</p>
秦淮茹在屋里擦桌子，也忍不住透过窗户往外看。</p>
她总觉得傻柱今天有点不一样，那副样子…看着还挺委屈的。</p>
就在这时，院门口再次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李怀德。</p>
他今天脸色更阴沉了，脚步也更沉重，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。</p>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打起精神，再次走向傻柱家。</p>
"李主任，您又来了？"贾张氏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，脸上堆起谄媚的笑，声音却不敢太大，生怕再惹恼了这位眼神不好的领导。</p>
李怀德看都没看她，径直走到傻柱面前。</p>
他看着傻柱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，没了昨日的嘚瑟，心里咯噔一下，坏了，这傻厨子…今天换套路了。</p>
"何雨柱同志…"李怀德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声音干涩。</p>
"昨天…是我考虑不周。今天我特意再来请你回厂上班，厂里真的离不开你，工人们都盼着你回去呢。"</p>
他一边说，一边下意识地又想去掏口袋，昨天十块钱没奏效，他今天准备了二十块。</p>
"李主任。"傻柱猛地抬起头，声音不大。</p>
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和深深的委屈，打断了李怀德的话。</p>
他站起身，目光直视李怀德，眼圈似乎都有些发红："您…您别说了。"</p>
"回厂上班？我现在…还怎么有脸回去上班？"</p>
李怀德掏钱的手僵在半空，愣住了："何雨柱同志…你这话是从何说起？"</p>
傻柱深吸一口气，仿佛在强忍着巨大的悲愤，声音带着颤抖。</p>
"从何说起？李主任，您是真不明白？还是装糊涂？昨天您来，口口声声说工作方法不对，让我受委屈了，撤销停职，请我回去，可您想过没有？您停我职的事厂里都传遍了，工人们会怎么想？"</p>
"他们会以为我何雨柱犯了什么大错误，被领导抓了现行，才被停职反省。"</p>
"我何雨柱，在轧钢厂干了这么多年，勤勤恳恳，任劳任怨。就因为我说了句实话，说了句公道话，就落得个停职的下场？现在厂里…指不定怎么传我呢，说我傻柱偷东西了？或者说我耍流氓了？或者说我嚣张跋扈目无领导？"</p>
"我这名声…全毁了，您让我…还怎么有脸回食堂？还怎么面对工友？"</p>
傻柱越说越激动，声音哽咽，眼圈更红了，他指着李怀德，手指都在发抖。</p>
"李主任，您要是真想请我回去，就现在你给我真诚的赔个礼道个歉，光给钱不行，光嘴上说说更不行，您得拿出诚意来，您得当着咱们院里街坊邻居的面，当着大伙儿的面，说清楚，您轧钢厂的后勤主任为什么停我的职？"</p>
"是不是因为…您用那种…下流，猥琐的眼神，盯着咱们厂的女工同志看，被我何雨柱说了出来，您才恼羞成怒，打击报复，滥用职权，停了我的职？"</p>
"是不是？这事您敢不敢承认？您要是不敢承认，不把这事说清楚，我何雨柱，宁可在家饿死，也绝不回那个让我蒙受不白之冤的地方。"</p>
傻柱这番话，如同平地惊雷，字字诛心，句句打脸，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中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