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后狠狠瞪了一眼瘫在地上的陈桂花,又扫了一眼聋老太太那扇紧闭的,死寂无声的破木门,他知道老太太肯定在里面听着,冷哼一声,背着手,迈着领导般的步伐,带着媳妇儿子,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,扬长而去。
人群渐渐散去,窃窃私语声响起。
没人敢去扶地上的陈桂花。
贾东旭犹豫了一下,被贾张氏狠狠拽了一把,最终也低着头回了屋。
秦淮茹叹了口气,终究没敢上前。
苏长顺看着那扇紧闭的,仿佛坟墓般死寂的聋老太太小屋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爪牙,断了。
笼子,封死了。
老太太…你还能撑多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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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,也准备离开。
刚走两步,就看见许大茂凑了过来,脸上带着兴奋和八卦。
"哥,看见没?老刘今儿可真够狠的,陈婶那脸…啧啧!"
苏长顺淡淡一笑,没说话。
许大茂压低声音,带着点神秘兮兮:"哥,你说…这事儿…是不是您…"他做了个隐晦的手势。
苏长顺瞥了他一眼,眼神平静无波,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提醒。
"大茂,别瞎猜。刘师傅这是觉悟高,主动承担起监督改造的责任,维护咱们大院的安定团结。这是好事。咱们得支持,懂吗?"
许大茂看着苏长顺那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样子,心里更加笃定,脸上崇拜之色更浓。
"对对对,刘师傅觉悟高,觉悟高,咱们得支持。"
在家门口刷牙的许富贵,看到儿子巴结苏长顺回来,吐掉嘴里的泡沫,眼神复杂地看了往前院去的苏长顺一眼。
他低声对许大茂说:"瞧见没?这就是手段。昨儿下班去了保卫处,今儿一早就…啧啧。咱们这位苏科长,手腕硬着呢。以后跟着他,眼睛放亮点,别犯浑。"
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和后怕。
许大茂不以为意,反而一脸兴奋:"爸,这有啥,科长厉害点不好吗?跟着厉害人,才有前途,你看刘海中那傻了吧唧的,还不是被科长当枪使?科长指哪他打哪。"
许富贵看着儿子那副盲目崇拜的样子,无奈地摇摇头。
心里却也不得不承认,苏长顺这一手借刀杀人,玩得是真漂亮,干净,利落!
还站在了道德制高点,让人抓不住一点把柄。
苏长顺推着自行车,准备带媳妇上班。
傻柱凑了过来,脸上带着点解气,又有点别扭:"哥,那陈婶…还有老太太,这下是真蹦跶不起来了,刘海中那孙子,打女人是真下得去手,不过…打得好,让她们再敢背后使坏。"
苏长顺拍拍傻柱的肩膀,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"行了,柱子。恶人自有恶人磨。以后院里也该清静了。走吧,上班。"
他载着媳妇李晓梅,出四合院大门。阳光洒在脸上,带着初秋的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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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院,聋老太太那间屋里。
老太太蜷缩在炕上,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。
门外那响亮的耳光声,陈桂花的哭喊声,刘海中的怒吼声…
她甚至能想象到陈桂花被打得瘫软在地的惨状。
她听清了刘海中的每一句威胁,也明白了陈桂花这条线…彻底断了。
苏长顺。
一定是苏长顺。
她心里无声地嘶吼着,指甲深深掐进干瘪的手掌心,几乎要抠出血来。
没了陈桂花,谁给她倒尿盆?谁给她生炉子?谁给她偷偷弄点吃的?谁…帮她传递消息?
这间小屋,彻底成了囚笼,一个散发着腐朽气息,等待她慢慢烂掉的囚笼。
她仿佛已经闻到了自己在这间小屋里慢慢腐烂,最终无人知晓死去的味道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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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院,刘海中家。
刘海中背着手,在屋里踱着步,脸上红光满面,意气风发。
他感觉今天早上这一仗,打得漂亮,打得解气,打得威风。
"看见没?院里那些人看我的眼神,都怕了,服了。"他对媳妇李氏炫耀着,"以后这后院,我说了算,谁敢不服?"
李氏也满脸笑容,附和着:"当家的,您真厉害,苏科长说得对,这就是立威。"
刘光齐和刘光天看着父亲,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敬畏。
刘海中走到窗边,看着后院聋老太太那间死寂的小屋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。
监督改造?我刘海中,以后就是这后院改造工作的负责人,还有贾家的仇也要报,只是想到贾东旭拜了李庆祥为师是个麻烦,但这种抓着把柄往死里弄的感觉,太爽快了,李庆祥也不敢质疑他的做法,贾家最好老实,不然…
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