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的早朝上,下首的诸位大臣都看得出陛下今日心情甚差,谁也不敢开口去触她的霉头。?x¨x*i.a,n?g*s+h¢u`..c+o?m\
可并不是朝堂一片安静便能相安无事的。
陛下昨日发了狠,泼了宁远侯一身滚烫的热茶,又扬言要亲自出征碧波。
今日这番气势汹汹,不知是冲谁而来,这副架势显然又有人快要倒霉了,大臣们头一个比一个低,生怕被她注意到。
唯有礼部尚书李婧冉一如平时那般,直直的挺着腰杆,没有半分对她的惧意。
正是因为没有惧意,才会生出惦记一国凤君的贼胆。
许意安唇边绽开一抹笑,朝着下首一众大臣道:“江南那边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朕派霖王下江南体察民情,倒是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。”
江南任命的官员早就换掉一批,可派下去了银子,西凉账簿还是大红赤字,便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不怕上面怪罪,又在着危机关头昧下了一批银两。
“吏部那边是怎么做事的,你们这群老臣便只会对着朕的后宫指指点点吗,”许意安望着下首低眉顺眼的一群人厉声道,“朕养你们有何用?”
“陛下,江南还需一些时间,吏部调动的人手不够……”吏部尚书颤颤巍巍的道。_萝/拉~晓+税′ `冕¨费?阅.黩·
朝廷官员变动大,吏部忙得脚不沾地,江南官员的任免一再被耽搁,那边的官员又是层层筛选,她实在是不知晓哪里出了问题。
“既如此,你便接着筛选,让礼部尚书同你一起将此事处理好,若是仍有什么不妥,朕唯你二人是问。”许意安看着大臣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,沉声道。
“陛下,微臣隶属礼部,怎好去插手吏部之事?”李婧冉脸色不变,朝着她躬了躬身,“望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许意安轻笑一声,不耐烦地扬了扬眉:“李尚书能耐大着,不过是区区江南一事,哪里能难得倒李尚书?”
听她这么说,大臣们偷偷打量着李婧冉,好奇她这么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是怎么惹到了陛下。
李婧冉对上她那双笑意里微微泛着冷然的桃花眸,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:“陛下恕罪,微臣实在是难以胜任,只怕会耽误了国事。′z¨h′a~o-x^s·.?n\e/t`”
她心中清楚,许意安这是知晓了她与凤君传信一事,可如何会这般巧,先前的事陛下是否知道,李婧冉不敢去猜。
今日一事是陛下强加给她的,若是她没有办好,势必要重重受罚,可若是她将此事办好,她李家的势力便将暴.露无疑,江南的势力亦会被打击。
高位上的陛下显然已经将此事看得透彻,不论怎样她都免不了一顿罚了。
李婧冉垂下了眼皮,陛下待凤君当真是用情至深,这便是沈枫眠想要的良人吗?
“李尚书可莫要让朕失望。”许意安脸上仍就是淡淡的笑意,仿佛刚才的狠戾之色没有半分流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