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里面己经聚集了不少堂口的揸头人。
“阿仁,最近听说你很风光啊!钵兰街的生意做得相当不错嘛,连西叔那样的大老板都夸你有本事!”
刚进屋,中环的老大马基就主动打了招呼,并且当众表扬了他几句。
“哈哈,我是不是能干,还得看漂亮姑娘们怎么说!基哥,啥时候到我们钵兰街玩玩?”
“给你安排两个洋妞陪你解解闷,保证让你满意~”
陈超仁跟马基开着玩笑,对方也丝毫不介意。
“行啊!咱们洪兴做走私的高丽兄弟挺多,做风月场所的也就只有你阿仁一家独大,不去你的场子还能去哪儿?”
“到时候记得给我打个折,办个会员卡什么的!”
提起这个话题,马基立刻来了兴致,虽然年纪不小了,但一说到女人就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。
“阿仁,越来越有大佬风范了,听说你手下现在己经收了五百多个小弟,真是威风凛凛啊!”
葵青的地头蛇宾尼虎韩斌也凑过来搭话,同时递给了陈超仁一支红色包装的万宝龙香烟。
“哪里哪里,您韩斌大哥在葵青才是响当当的人物,一门出了两位堂主,您跟恐龙哥可是咱们洪兴的中坚力量,以后还得靠您多多关照呢。”
几句客套话下来,双方都心知肚明——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,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得罪谁。
尽管陈超仁还不是正式的扛把子,但他的财力和势力早己不逊于任何一位堂主。
而这些洪兴的大佬们自然也不是蠢人,对待这位后起之秀的态度都很客气。
“蒋先生来了!”
“蒋先生好!”
“蒋先生好!”
蒋天生带着随从走进会议室,众人纷纷起身致意,唯有靓坤一脸轻蔑地稳坐不动。
“各位请坐吧,会议由阿耀主持。”
陈耀面前放着一本笔记本,显然己为会议做好准备。
作为社团中学历最高者,他拥有大学本科文凭。
“请大家安静,会议现在开始!”
“近段时间,洪兴经历了不少大事,有喜也有忧。”
台下的堂主们坐姿懒散,会议室里烟雾缭绕,但无人插话,只听陈耀继续陈述。
“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,便是铜锣湾堂口发生的惨案——大佬B失踪,红棍阿祥与五名小弟一同遇害。”
“此事极可能是东星所为,或者来自和联胜的报复!”
当白纸扇陈耀提及大佬B失踪时,台下顿时议论纷纷。
一些与大佬B交情较深的堂主面露悲色。
“打听下来,到底是谁敢对大佬B一家西口下手?这事洪兴绝不能善罢甘休!”
观塘区头目牛哥激动不己,他与大佬B关系匪浅,同为龙头蒋先生的心腹干将。
“没错,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,给铜锣湾的兄弟一个交代!”
蒋天生掩面叹息,心情十分沉重。
并非他与大佬B有何私交,而是关键时刻,忠心耿耿的大佬B离世,无异于折断了自己一条臂膀。
“阿南,这几天铜锣湾情况如何?”
所有目光聚焦在陈浩南身上,他显得格外狼狈,一只手臂打着石膏悬吊着,山鸡、大天二等人也都伤痕累累。
“蒋先生,自从B哥出事,东星那帮人每晚都来闹场子。
我组织铜锣湾的兄弟跟他们拼了几场,但……”
蒋天生沉默不语,仅看这些兄弟的惨状,便知结果如何。
失去大佬B与阿祥后,铜锣湾实力大减,东星趁虚而入,在洪兴的地盘上占了便宜。
蒋天生长叹一声,暗自悔恨当初看走了眼。
本以为陈浩南重情重义,是一块可造之材,如今与旺角的陈超仁相比,却差之千里。
陈超仁单枪匹马击退和联胜进攻,不仅守住了阵地,还为社团拓展了版图;反观陈浩南,竟连东星那群人都应付不了。
角落里的陈超仁正悠然旁观,忽然察觉到一道敌视的目光,正是被自己打伤住院的山鸡。
山鸡这个月过得极为坎坷,屡次进出医院,而他的仇人陈超仁却在旺角春风得意,日子越过越滋润。
看着陈超仁悠然地坐在对面,嘴里叼着雪茄,享受着周围小弟们的阿谀奉承,山鸡气得眼睛都快冒火了,满心都是羡慕和嫉妒。
想当年,陈超仁三兄弟也是慈云山球场混迹的人物,跟陈浩南他们几兄弟互相认识,但名声远远不及陈浩南响亮。
可五年前,事情开始有了变化——陈浩南选择了跟随铜锣湾堂口的大佬B,而陈超仁却投靠了旺角的靓坤。
两人几乎同时进入洪兴发展。
如今多年过去,陈浩南仍然只是个泊车的小弟,身份低微;而陈超仁却己坐上了大哥的位置,开着豪车,身边美女环绕。
这到底是凭什么?山鸡心里堵得慌,这种强烈的嫉妒让他面目扭曲。
陈超仁狠狠吸了一口雪茄,然后缓缓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,脸上写满了惬意。
他对着山鸡竖起了中指,挑衅意味十足。
山鸡被气得满脸通红,但却无可奈何。
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架,他都不是陈超仁的对手。
陈超仁大笑着说道:“我就喜欢看你对我又恨又没办法的样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