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摇回到出租屋,检查了一下屋里屋外,虽然没有摄像头之类的,但他依旧有点心有余悸。+6\k.a!n?s¨h\u,._c¢o/m+
他立刻联系了房东,借口钥匙丢了担心安全,要求更换更高级别的防盗锁芯。房东虽然嘟囔着麻烦,但在陆摇加付了费用后,还是很快找人来换了。
陆摇坐在电脑前,再次看了看那些艳照,虽然一看就上头,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分析。
他仔细回忆早上醒来时的身体感觉,除了宿醉般的头痛和困乏无力,并无任何不适或异样。照片里自己的衣服虽然凌乱,但基本完整,没有明显撕扯痕迹。
他再次仔细检查了床铺和房间,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毛发、体液或其他陌生人的遗留物。空气里也没有残留的陌生香水或不良体液气味。
当然,这不排除那个女人非常“专业”,事后清理了所有痕迹。但他觉得不太可能,有那个本事的女人,还会做这种生意?
为了彻底排除最坏的可能,寻求一个确凿的“安心”,陆摇连夜去了人民医院,他没有直接提被下药和可能被侵犯,只是以常规体检为由,要求做了包括血常规、肝肾功能在内的多项检查,并特意要求做了性传播疾病(梅毒、淋病等)的筛查。
他犹豫了一下,最终没有要求做HIV检测——在公立医院做这个,需要登记更多真实信息并说明原因,他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关注或留下记录。
检查结果陆续出来了。
一切指标正常,性病筛查全部阴性。看着报告单,陆摇长长舒了一口气,压在心头最沉重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。\m?y/r\e`a-d\c-l,o^u/d/._c¢o~m?考虑到潜伏期,他打算过些天后再来体检一次。
为了万无一失,他还是在网上下单了HIV自检试纸,匿名购买,收货地址填了附近快递柜。尽管他觉得染病的概率几乎为零。
回到家中,他几次打开了对楚阳的聊天框,但最终没有发送任何消息。对楚阳的背叛,他感到刺骨的寒心。大学里替考的情分、平日里的称兄道弟,在利益面前竟如此廉价。对阿冬和其背后老夫人的狠辣手段,他既有畏惧,更有不屑——肉食者鄙,为达目的,毫无底线!
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这笔账,他记下了。
忽然,陆摇手机屏幕亮起,是市政府工作群里一条@全体成员的通知。他点开一看,精神猛地一振!
《关于公开遴选江东省直机关工作人员的通知》!
省里终于开遴选了!
他迅速点开附件,仔细阅读。这次遴选单位包括省委政研室、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、省发改委等多个重要部门,学历要求硕士以上,专业、年龄都符合!
最关键的是,报名审核权限在省里,面试考官也由省里统一组织或从异地抽调!这意味着……苏倩倩的手,很难像在市里那样伸得那么长,直接干预笔试面试结果!
一股久违的希望之火在陆摇心中点燃。他立刻下载了职位表和报名表,仔细研究起来。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,职责与他在市府办的工作高度相关,是他最理想的去处!他回想起上次参加市里遴选,笔试第一的成绩,结果面试被莫名压分、最终因“科室意见”被卡死,真是越想越憋屈。¨b/x/k\a~n.s`h*u_.¨c.o\www.
这次,机会终于来了!
群里反应平平,大家似乎对这种“千军万马过独木桥”的遴选兴趣不大,或者觉得希望渺茫。
陆摇没有在群里发言,只是默默将文件收藏好,关掉手机,强迫自己早早休息。
养精蓄锐,才能打硬仗。
第二天,陆摇精神抖擞地来到单位。他无视了苏倩倩办公室紧闭的门,径直走向秘书长余济民的办公室。敲门,进入。
“秘书长,打扰您几分钟。”陆摇态度恭敬。
余济民看到陆摇,有些意外,放下手中的文件:“小陆啊,什么事?”
陆摇深吸一口气,语气坦诚而平静:“秘书长,是关于昨天苏科长给我看的那份……匿名举报材料的事。我想主动向您说明一下情况。”
余济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:“哦,那个事啊。苏科长不是已经接手处理了吗?你直接向她汇报就好。”他试图把球踢回去,不想掺和这潭浑水。
陆摇早有预料,他神色不变,继续道:“秘书长,材料是您转交给苏科长的,我觉得我应该向您报备一下我的说明。昨晚我参加了一个私人聚会,我怀疑是被人恶意在酒水中下了药物,导致醉酒。照片中那个陌生女子,我根本不认识,更没有任何关系。我是被人设计陷害的。”他言简意赅,点明核心——自己是受害者,事情性质恶劣。
余济民眼神闪烁了一下,打着官腔:“小陆啊,这种事……口说无凭啊。组织上处理问题,讲究证据。苏科长既然在负责,你向她提供证据,由她来核实处理最妥当。”他依旧不肯接茬。
陆摇没有纠缠证据问题,转而问了一个更实际、更关乎自身前途的问题:“秘书长,我明白。我只是担心,这件事……会不会在组织档案里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录?影响到我今后的……比如晋升考核?”
余济民打量着陆摇,心忖这小子倒是清醒,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。他身体微微后靠,带着一丝安抚和暗示:“小陆同志,你想多了。我这里,只是按程序把收到的材料转给了直属领导苏科长。我这里,没有做任何记录,也没有向其他领导汇报过。这种属于个人私事,只要你不拿来炫耀,没有造成恶劣影响,组织上不会因为一些未经证实的匿名举报就影响对干部的客观评价。”
这番话,等于变相告诉陆摇:在我余济民这里,这事就当没发生过,档案里不会有污点。前提是苏倩倩那边能压住,别闹大。
陆摇心中了然,立刻起身,对着余济民深深鞠了一躬:“谢谢秘书长!我明白了!给您添麻烦了!”这一躬,既是感谢余济民的“网开一面”,也是为后续可能的麻烦提前致歉,他隐约觉得这事没完。
离开余济民办公室,陆摇没有回三科。他脚步一转,走向位于副市长办公室区域。他手里拿着一个精心叠好的纸袋,里面正是周芸那件羊绒披肩。
来到周芸办公室外,临时秘书告知周副市长暂时没有访客。陆摇敲门,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。
周芸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批阅文件,抬头看到是陆摇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……欣赏?她放下笔,脸上露出温和而不失威严的笑容:“小陆同志?有事?”
“周市长好!”陆摇上前几步,双手将纸袋恭敬地放在办公桌一角,“打扰您了。我是来归还您上次在妇联活动时借给我的披肩。那天太累了,不小心睡着了,醒来时活动已经结束,没能当面感谢您。这次,我谢谢周市长的关心!”他语气真诚,姿态不卑不亢。
周芸的目光落在那个纸袋上,又看向陆摇。年轻人挺拔的身姿,清朗的眉目,眼神里带着一种经历过风波却依旧坚韧的沉静。她想起他在活动现场的担当、救孩子时的果决,还有角落里疲惫的睡姿……心中那点爱才之意更浓了。
“哦,是这事啊。一件小事,不用特意跑一趟。”周芸语气温和,身体微微前倾,似乎想多聊几句,“最近工作怎么样?在综合办还适应吗?”
这正是了解他、拉近关系的好机会。
然而,就在此时,周芸桌上的电话机急促地响了起来!铃声尖锐,打破了办公室刚刚酝酿起的温和气氛。
周芸眉头微蹙,对陆摇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:“不好意思,小陆,我接个重要电话。”
“好的,周市长您忙,我先告退。”陆摇心中暗叹一声,时机不巧。他恭敬地退后两步,转身离开,轻轻带上了门。
陆摇走在走廊里,微微有些遗憾。与周芸建立直接联系的机会稍纵即逝。但他并未气馁,至少,披肩还了,也露了脸,留下了印象。省里遴选在即,到时候让周芸来签政审意见。
只是,他不知道的,他非常有戏。
办公室内,周芸一边听着电话,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拿过那个纸袋,她取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绒披肩,放到鼻子下嗅了嗅。
披肩已经洗过,陆摇的气息已经消散无踪,但周芸的内心深处,不经意间,又荡起了一丝欲望的涟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