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利平当时就怒了。?兰¨°{兰*¤文·|学+{\ #1?更`2新^&[最*′全°
“我看你是失心疯了!”
他指着姚兰枝的鼻子骂:“我还没死呢,你就敢贪图我的爵位?怪不得宁月说,你是想吃安平侯府的绝户!”
他那会儿还觉得赵宁月说话有些夸大,如今才知道,女儿说的全都是对的!
“好哇,你这个毒妇,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,害小叔子害婆母,就等着这一步呢?”
他说:“我绝不会教你如愿的!”
相较于赵利平的愤怒,姚兰枝倒是平静得很。
甚至于,她的声音都没有半分高地,依旧平缓:“父亲这些年在道观住着,时日太久,那道观委实有些破了,我想与你重修道观,父亲意下如何?”
她慢悠悠的说:“除此之外,我听说您一直在找莫问道长,不巧,我兄长在边关,曾与他有数面之缘,据说莫问道长如今长生之术修炼得颇有成效。”
她看着赵利平的表情慢慢平缓,继续说:“过段时间莫问道长就要回京中,到时候,我可以介绍与您认识。”
一桩桩一件件,全都是赵利平拒绝不了的诱惑。
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姚兰枝。
就见她拿帕子擦了擦眼睛,轻声说:“明澜是您唯一的孙儿,又是咱们府上的长孙,是独苗苗一根,即便是您现在不给他,难道以后还会给别人吗?”
她看着人,推心置腹:“其实,我之所以想要替他争取到爵位,也是为了您着想。”
“您是方外之人,诸多事情都不便出面,而婆母这么一去,日后我便得撑起这个家,若是没有个压得住的名分,要怎么跟外面的夫人交际,又如何撑起侯府?”
赵利平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,却还是硬声道:“可我如今,还年轻呢!”
他在外顶着侯爷的名字,谁见了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!
姚兰枝便道:“难道明澜袭爵,就会不认您这个祖父吗?”
她说:“何况,皇上念在安平侯府一门忠孝,还特意封我为一品柔嘉夫人,又赐夫君护国寺长明灯,日后他必然前程无量。~s,h!u·b`x!s`.?c.o-m?”
“有这么一个可以重振家风的儿孙,难道公爹不骄傲吗?”
赵利平彻底被说动了。
“可侯爷的俸禄……”
姚兰枝便笑:“难道以往,您所花销,抵不过那些俸禄吗?”
这话一出,赵利平就没话可说了。
是啊,家里哪次不是恭敬地奉上,尤其是姚兰枝嫁进来这几年,他过的简直是呼风唤雨衣食富贵的好日子!
“那,你当真可以请来莫问道长吗?”
这是赵利平除了银子之外,最关心的。
姚兰枝点头许诺:“自然。”
赵利平当时就咬牙点头:“好,只是我该用什么理由写折子?”
姚兰枝叹了口气:“婆母挂念长孙,先前还念叨贺儿呢……”
她提起赵明澜,赵利平就懂了。
为了让姚兰枝放心,也证明自己一诺千金,他当时就大笔一挥,写了一封奏折出来。
当天下午,这封奏折,就送到了皇帝的龙案前。
不得不说,赵利平虽然当了这么多年道士,但奏折还是写得挺漂亮的。
在奏折里言辞恳切,说得老泪纵横,看得皇帝都有点感动了。
“当真是父母爱子计之深远,爱孙辈也不遑多让!”
他把奏折放下,一旁的周公公给他奉上刚好入口的茶水,看皇帝喝了一口,低眉顺眼地说。
“可怜天下父母心。”
皇帝也有些感慨:“当初这老东西去当道士,朕还嫌弃过,如今倒是看出来他的不容易了。”
发妻死了,儿子死了,他孤家寡人一个,写的奏折里,都带着点飘然远去的心酸。
说什么,自从儿子死后,就觉得意兴阑珊。
如今发妻大限将至,不忍孙儿年幼。
他便想替孙儿求个恩德。
提前让赵明澜直接承袭安平侯的位置。?看?书×屋% ·免?)±费·=2阅?读%°
至于他自己。
“老臣愿终老南山下,与发妻亡魂为伴,再不问俗事。”
皇帝看得还挺心酸,想了想,摆了摆手。
“罢了,既然他唯一的心愿,是想把孙儿安排好,那朕就准了他的奏折吧。”
反正这说到底,都是别人家的家事。
何况,这安平侯府最近破事儿不少,但是那姚氏先是捐了百万两银子,又以孝道为先。
看来这孩子也差不了。
皇帝还是很愿意成人之美的。
皇帝当时就让人写了圣旨,玉玺大印落下。
事情就此成为了定局。
安平侯府。
周公公带着圣旨来的时候,侯府内上上下下的跪了一大片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——”
圣旨夸奖话语繁复,最终只有一个意思。
“准安平侯府长孙赵明澜承袭安平侯爵位,钦此!”
话音落下,事情定音。
姚兰枝带头磕头拜谢,赵宁月当时就白了脸。
“不,凭什么!”
她厉声问赵利平:“父亲,您疯了吗?姚兰枝可是害了我们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赵利平一脚踹到了地上。
“你这个逆女,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!”
他气急败坏地瞪着人,吩咐下人:“还不给我将这个逆女拉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