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温氏的眼神,如同一个死人。
再不心软:“来人,把她给我绑了!”
打杀了妻子的名声不好听,难道自己头上绿云罩顶就很好看吗?
今日在场的全都是自己家的人,打杀了温氏,回头再寻个借口,对外只说她病死,民不举官不究,自家人不说,皇帝怎么会来管这芝麻绿豆的事情!
安平侯虽然上年纪了,但还没有糊涂到家,迅速权衡利弊,喊了家丁过来绑人。
最重要的原因是,在小辈儿的面前跟温氏厮打,实在是太丢面子了,还是让下人来动手的好!
这些年安平侯不在府上,可他到底是唯一的男主人。
毕竟……现在世子死了,二少爷瘫了,女人家又怎么可能撑得起来?
所以听到安平侯的吩咐,家丁们犹犹豫豫,到底还是上前。
温氏当时就变了脸色:“……赵利平,你敢!”
事实证明,安平侯还真敢。
家丁们一拥而上,赵宁月当时就吓到了,拼命去推那些家丁:“你们这些混账,我看谁敢动手!”
家丁们一犹豫,安平侯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了。
“狗奴才,你们是不知道谁才是主子吗!”
姚兰枝适时开口,劝慰:“公爹息怒,婆母到底年岁大了,脸面最重要啊。”
她这话一盆油泼上去,安平侯再也不犹豫:“给我把这个贱妇拿下!三尺白绫勒死!”
温氏要面子,他更要面子!
眼见的姚兰枝火上浇油,赵宁月恨得咬牙,温氏已经被堵了嘴,眼见得就要拖出去。
她再也顾不得其他,直接拦住了他:“父亲,您不能杀母亲,不然长公主怪罪下来,咱们府上承担不起!”
提起来长公主,安平侯也变了脸:“这事儿与长公主有何关系?”
赵宁月深吸一口气,哑声道:“不瞒您说,数日前,我曾随诚安县主回老家,遇到了长公主。”
她扯虎皮毫不犹豫:“女儿难得的福分,得了长公主的青眼。彼时长公主听说母亲的绣工极好,曾言回京后要母亲前往,下个月就是长公主回京,届时必然有宴会!”
赵宁月将利益关系摆在明面上,苦口婆心:“若是母亲在这时候出事,不说她,便是女儿,难道不会背上一个欺君之罪么?母亲先前还与女儿讲,待得回头再宽裕些,就给上三清重塑金身的,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,怕是什么都没有了。父亲,您三思啊!”
赵宁月威逼利诱,什么都说到了。
安平侯瞬间有些犹豫。
虽然他是方外之人,但话又说回来了,要不是这些年家里供养着,他岂能有这么美滋滋的日子?
那可是金身,至少的万两银子呢,有这笔钱,又能让他在道观里炼仙丹了!
比起来名声,实际利益似乎也很重要。
温氏见他的表情有所松动,也跟着哑声道:“这些年侯爷在外面,妾身操持家里,可曾有过什么疏漏?况且,侯爷难道对自己没有认知吗,有您芝兰玉树在前,妾身怎么可能看上市井小人,那是对您的侮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