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氏在她这里没讨到便宜,咬牙道:“你给我滚出去,我不想看到你!”
不行,她得尽快找人去通知老大,让他换个地方藏,决不能让姚兰枝发现他还活着。
至少现在不可以!
温氏慌乱的很,色厉内荏地让姚兰枝滚。
姚兰枝反问:“怎么,婆母不用我侍疾了吗?”
她声音温柔得很:“您今日才喝了一顿药,良药苦口,儿媳还等着给您喂药呢。”
温氏险些一口气噎过去:“让你侍疾,我怕折寿,滚!”
她厉声让姚兰枝走,姚兰枝这才慢悠悠地往门口走,经过许氏的时候,道:“二弟妹,婆母都要更衣了,虽说都是女子,但你我在这里不合适吧?”
好在许氏也没有愚孝到家,她疼得摇摇欲坠,到底跟着站起身。
“儿媳也告退。”
她脸色苍白的出来,竹叶连忙上前扶住了她,待得看到她染红的裙摆,骇了一跳:“小姐,您这是怎么了?”
许氏摆了摆手,低声说无事,看着姚兰枝回去,也一路跌跌撞撞地随着姚兰枝。
竹叶沉默一瞬,果断扶着自家小姐,追上了姚兰枝。
然后,一路随着她到了院门口。
姚兰枝终于不能再视而不见,顿住脚步,问:“二弟妹,你不回房?”
许氏咬着唇,被竹叶捏了捏掌心,怯懦道:“大嫂,可否允许我去你这里包扎一下?”
虽然她的院子更近一些,但人都来了。
何况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姚兰枝应了一声,进门后示意朱蕉去拿药箱来,跟人道:“我这里药材不齐全,可要请府医来?”
许氏摇了摇头,说不用了。
“多谢大嫂肯给我片瓦,暂且容身。”
姚兰枝就懂了。
昨天温氏被府衙打了板子,回来后,她特地让人去赵林恒的院子外散布了一下流言,看来赵林恒是都听到了。
不但听到,还上心了。
只是赵林恒大概是觉得自己孤掌难鸣,不敢来找姚兰枝的麻烦。
可对于这个媳妇,赵林恒就很能下得去手了。
毕竟,昨天许氏装晕,虽然暂时躲开了祸患,但躲得过外面的流言蜚语,躲不开家里这个中山狼。
她只当不知,又让人端了茶水来:“喝茶。”
许氏包扎完,疼得微微皱眉,她忍着疼,在竹叶的再三眼神示意下,小心地接过了茶水:“婆母这一伤,日后要怎么办呢?”
她话里满是小心翼翼,姚兰枝只装糊涂。
“自然是让大夫好好诊治了,还能如何?”
许氏当时就有些急:“家里如今,都要靠大嫂了。”
她试探着:“大哥死了,夫君又是那个样子,如今就连婆母也躺在床上,日后,全都得仰仗大嫂。”
她说着,又觉得安平侯府如今实在是太凄凉,悲从中来。
“二叔一房常年外放,眼看着回来无望;公爹先前虽然常年在道观里,可是有儿郎们撑着门户,也是欣欣向荣,可是如今……”
她看着姚兰枝,轻声道:“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,六神无主,不知该怎么办,大嫂,府上还能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