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装的锦匣精致华美,重新被拿到了望月轩的主屋当中,姜遇棠在妆奁前扭头,抬手打开。
却见那颗鸽血红宝石上,多了一只死老鼠……
空气一静。
捧着锦匣的春桃都惊了,被里面惊骇的景象给吓了一跳,险些给丢了出去,空气中都充斥着淡淡的腥臭气息。
而后,便带着一众丫鬟,急匆匆的跪了下来。
春桃面露慌色,“郡主,这并非奴婢所为,也不敢去这般给长公主去寻晦气啊……”
姜遇棠的眸色微沉,盯了会锦匣内的东西。
“知道不是你,先起来吧。”
她又发问道,“这东西你包装好后,放到哪里了?”
“奴婢方才见您快要梳妆好,就派人直接放去马车了……”
说到这儿,主仆对视了一眼,马上反应了过来,是有人偷偷去了她们的马车内。
望月轩自糯糯的事后,便一直戒备森严,姜遇棠不在的情况下,更是不允许外人的进出。
而在这镇远侯府当中,唯一能觉得姜遇棠与长公主交好,能动这心思的有几人。
春桃站在妆奁后,斟酌道。
“郡主,那我们要该怎么做,奴婢听说那人也要带着云浅浅去赴宴,想来也要准备礼物……”
姜遇棠睇了她一眼,“你这不都有主意了?就按照你想的去办吧。”
春桃得令,马上照做。
她是姜遇棠的贴身婢女,从小长在侯府,又是一等丫鬟,在下人堆里面自是有人脉关系。
当下,春桃没废什么力气,就将那只死老鼠给换到了云浅浅准备的锦匣当中,打算让她自食恶果。
这云浅浅大胆包天到想让长公主厌恶,针对起姜遇棠?
那就让她和长公主的战火再烈些。
夜色悄然降临。
姜遇棠乘坐马车出了侯府,来到了皇宫当中。
嘉慧长公主的接风宴,设在了未央宫。
因她和亲之功,又有着此等封号,故而来的重要朝臣极多,还有不少的女眷们,排场奢华至极。
烛火从琉璃灯内透了出来,映在了殿内的四壁,桌案上铺着秋香色织金桌布,案上的玉瓷内盛放着珍贵的荔枝。
水晶珠帘后的冰窖往席位间送来了丝丝清凉,感受不到半分闷热。
“郡主,你来了,快快请坐。”
嘉慧长公主笑脸相迎。
姜遇棠送去礼物,饶是长公主,再看到那般珍贵的红宝石,也依旧愣了一下,双目中是难掩的欢喜。
“破费了。”
“长公主喜欢便好。”
姜遇棠被安排去了上席。
才刚入座不久,就听到了大殿外传来动静,似又有什么重要的权臣来了,不是旁人,正是谢翊和。
殿内不少抵达的朝臣,都随之望了过去。
看到这位谢大都督,便联想到了近日来坊间最流传最盛,他被郡主公然休弃了的事,心内都颇有戏谑讽刺之色。
却碍于对方的权势,不敢议论什么。
谢翊和一袭玄衣,身姿如竹,面色冷淡,带着云浅浅入内。
但,进来之后,目光有意无意的,朝着上席的姜遇棠看了那么一眼,便很快收回了视线。
“谢大都督肯来赏脸,本宫自是欢迎的,但请柬上,并没有邀请这位云小姐吧?”
嘉慧长公主走到了这二人的面前,脸色发沉,不悦的打量了云浅浅几眼,冷笑一声。
她继续道,“要不是说有些人能做旁人的红颜知己呢,这上午罚跪,晚上就能面不改色的露面了,这心态确实不是大家闺秀可以比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