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制地板上明明什么都没有,姜遇棠的脚腕却无端被人给绊了一下,身子趔趄之际,就被北冥璟给一把扶住了。
“阿棠怎的会这么不当心?”
他的眉眼困惑,手揽在了姜遇棠的腰肢上,将她的身子往前带,依附圈在了自己怀中。
铺天盖地的龙涎香侵袭而来,以师兄妹之名维系的平衡,突地打破。
是极致逾礼的距离。
天地万物俱寂了下来。
画舫在湖水上飘飘荡荡,泛起了丝丝涟漪,人也是晕晕乎乎的。
窗棂处,北冥璟站在此地,就这般近距离的抱着她。
面对着面,呼吸纠缠。
姜遇棠被迫抵在了他的胸膛前,呼吸不稳。
她的水眸震颤,头脑有了片刻的空白,能明显的感受到腰侧的那只大掌,浑身的血液就此凝固,身子僵硬的不像话。
“师兄,我已经没事了……”
“既是师兄,那阿棠在怕什么?”
北冥璟的凤眸晦暗,又问道,“怎么耳朵也红了,气也喘不匀了?”
两道视线在空气中错乱相撞,暧昧充斥在了这静谧的画舫当中。
姜遇棠在他的怀中,心乱如麻。
圣上这是不打算再继续迂回兜圈子了?
忽地,北冥璟俯身,在她衣领处的脖颈间,轻嗅了下。
“好香……”
他的凤眸沉沉,凝视着,面庞上浮出了一丝轻笑来,问道,“阿棠这是出门前沐浴了,用的是什么甜香?”
在姜遇棠愕然的注视下,北冥璟又道。
“有些时候朕也很费解,明明是朕先认识阿棠的,为何阿棠的心中,会先装了别的男人呢?”
他低声说,“比起师兄,朕更希望你唤那把折扇上的名来。”
那些只有彼此间心知肚明的秘密,被彻底的挑破了。
摊开摆到了明面上来。
姜遇棠知道,无法再继续装糊涂下去了。
她唇角的笑容淡无,抬目直视,眼神澄澈,出声道。
“陛下这又是何必,您当知这于礼不合。”
纵然圣上过去求旨,想要娶了自己又如何?
可那已是过去了。
如今他是天子,她是嫁过人的妇人,身份天差地别,与之周旋不过是明哲保身。
哪敢为了他过往的遗憾,再继续跟着胡来放肆下去?
姜遇棠没有亲人,没有母族,只能竭力保持清醒,为自己打算。
北冥璟没有言语,却往姜遇棠的手中,塞了块触感不平,冰凉的花纹物件来。
姜遇棠怔住。
这是——
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拥有着绝对权力,专属于北冥皇后的、凤牌!!!
顿时间,只觉得这东西变得滚烫惊人!
似是能灼透人的纹理肌肤,直到心脏!
姜遇棠惊得猛地抬头,就对上了北冥璟锐利的凤眸,似是一把利箭,击中扼制住了她的胡思乱想。
“这是朕的诚意。”
他的眉眼专注,接而说道,“朕从未想过,要与阿棠你以师兄妹之名,行苟且之事,待你,朕是认真的。”
真正心悦了的人,怎舍得让她见不得光。
这从来都不止是一场暧昧角逐的游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