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祭坛。”老头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林三娘是守尸人的后代,她家世代干的就是让死人走路的勾当。”
孟川突然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掏出马强给的红布包:“您认识这个吗?”
老头打开布包,倒出里面的黑狗牙和朱砂,脸色大变:“这是镇尸的东西!马记者从哪里弄来的?”
“他说是保平安的...”
“放屁!”
老头猛地站起来,“这是给死人含的!活人带着这个,会被当成行尸!”
孟川的血液瞬间变冷。马强为什么要害他?或者说...现在的马强还是活人吗?
“听着,后生,”老头从墙上取下一把猎刀塞给孟川,“今晚血月,是行尸最凶的时候。
如果明天日出前你还能喘气,就赶紧离开青螺村,永远别再回来。”
孟川接过猎刀,沉甸甸的质感让他稍微安心:“您为什么帮我?”
“因为我女儿是上一个失踪的人,”老头的独眼里涌出泪水,“三年前来写生的美院学生...我在客栈后院找到了她的发卡,上面沾着尸油。”
回客栈的路上,孟川刻意绕道后门。
院子里有一口盖着石板的老井,旁边是通往地下室的木门,上着沉重的铁锁。
他正想靠近查看,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“客官找什么呢?”林三娘的声音像毒蛇般滑进耳朵。
孟川转身,强迫自己微笑:“随便转转,这院子挺别致的。”
林三娘的目光落在他鼓起的后腰——那里别着张德福给的猎刀:“村里不太平,客官最好别乱走。”她意有所指地说,“特别是晚上。”
整个下午孟川都没见到马强。
晚饭时,那对情侣也不见了,餐厅里只有他和独眼老头。
饭菜比昨天更丰盛,但每道菜都泛着可疑的油光,散发出奇异的香气。
“吃啊,”林三娘站在阴影处催促,“特意为你准备的。”
孟川夹起一块肉,突然发现桌布下有什么东西硌着他的膝盖。
他假装筷子掉了,弯腰去捡——桌底粘着一片带血的指甲!“我突然没胃口了,”孟川放下筷子,“可能是水土不服。”
林三娘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:“可惜了这么好的菜。”
回到房间,孟川终于见到了马强。他站在窗前,背对着门,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你去哪了?”孟川警惕地问,手悄悄摸向背后的猎刀。
马强缓缓转身,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:“老孟,我找到真相了...今晚,你也会看到的。”
月光下,马强的脖子上,那些紫黑色的痕迹正在蠕动,像是皮肤下有无数虫子在爬行。
窗外的月亮像被血浸透了一般,泛着不祥的暗红色。
孟川盯着马强的脖子,那些紫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,在苍白的皮肤下缓缓蠕动。
“你...到底怎么了?”孟川后退一步,手指紧攥着藏在身后的猎刀。
马强歪了歪头,颈椎发出“咔咔”的响声。“我很好啊,老孟。”
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滑,像是有人在用他的声带练习发声,“比任何时候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