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者能救村里人,但自己要和一个鬼魂绑在一起;后者可能激怒红姑,导致更可怕的后果...
就在秦飞犹豫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他警觉地抬头,看见红姑站在院中,己经换了一身素白的衣服,与那件大红嫁衣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秦大哥,时间到了。”红姑的声音异常平静,“姐姐在等你。”
秦飞深吸一口气,握紧腰间的刨刀,迈步走向门外未知的命运...
夕阳将秦飞的影子拉得很长,他跟在红姑身后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
腰间的刨刀沉甸甸的,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符纸散发出的微弱热度。
“红姑,”秦飞试探着开口,“阿秀她...真的在棺材里等我?”
红姑头也不回:“姐姐的魂魄一首在你身边,只是你看不见罢了。那些纸人就是她的眼睛。”
秦飞想起那些无处不在的纸人,胃里一阵翻腾。
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刨刀,确保它还稳稳地别在那里。
“你知道吗?”红姑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盯着秦飞,“姐姐临终前,其实还有话没说完。”
秦飞屏住呼吸:“什么话?”
红姑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:“她说,秦哥,你对我好,我记着...下辈子还你。如果还不了,就让妹妹替我还。”
秦飞心头一震:“所以你是来...”
“替她还债。”红姑微微一笑,那笑容让秦飞想起阿秀刚来他家时的腼腆模样,“只不过方式有些特别。”
远处,阿秀的坟茔己经隐约可见。
六个女子仍然围坐在那里,姿势都没变过,远远看去像是一圈苍白的雕像。
棺材完全暴露在外,阿秀的尸体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色。
红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:“换上吧,拜堂总要体面些。”
秦飞接过包袱,里面是一套崭新的靛蓝色长衫,正是新郎官的打扮。
他犹豫了一下,走到一棵大树后换上。
换衣服时,他仔细检查了刨刀,符纸依然紧贴刀身,青光比之前更明显了些。
当秦飞穿着新衣走出来时,红姑眼前一亮:“真合适。”她伸手想帮秦飞整理衣领,秦飞却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红姑的手停在半空,眼神黯了黯:“别怕,很快就结束了。”
天色渐暗,红姑点起六盏白灯笼,挂在周围的树上。
灯笼上写着黑色的“囍”字,在风中轻轻摇晃,投下飘忽不定的光影。
那六个女子不知何时己经站了起来,每人手里捧着一个纸人,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秦飞。
“吉时快到了。”红姑轻声说,走到棺材旁,温柔地抚摸着阿秀的脸,“姐姐,你等的人来了。”
就在这时,秦飞注意到阿秀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。
他眨眨眼,以为是光影造成的错觉,却看见阿秀的眼睛慢慢转向了他!
那双眼睛不再是全黑的,而是恢复了生前的样子。
只是瞳孔深处依然跳动着诡异的红光。
“阿秀?”秦飞颤声唤道。
阿秀的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。
红姑见状,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,往阿秀嘴里滴了几滴暗红色的液体。
“别急,姐姐,”红姑柔声说,“很快你就能说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