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绿光从窗缝里射出来,正好照在我脸上。
我尖叫一声,连滚带爬地往家跑。
身后传来“吱呀”一声,祠堂的门自己开了,一股焦臭味追着我飘了半条街。
第二天,村里又死了三个人。
这次是村长家和另外两户参与过私刑的人家。
死状一模一样:焦黑的尸体,消失的舌头,还有房间里挥之不去的腐臭味。
更可怕的是,这些尸体在雨夜里会自己移动。
有人看见村长拖着焦黑的双腿在祠堂前爬行,身后留下一道粘稠的黑痕。
村里人心惶惶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连狗都不敢叫了。
我爹把祖传的铜钱剑挂在门上,又在屋里点了七盏油灯,说是北斗阵,能驱邪避凶。
“爹,那封信到底在哪?”我缩在炕角,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“沙沙”声,“为什么引火人非要找到它?”
我爹还没回答,院门突然“咣当”一声巨响。
我们抄起菜刀和擀面杖冲出去,只见院门上印着一个焦黑的手印,足有脸盆那么大。
手印下方的泥地里,整整齐齐摆着七块黑炭,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
“他找上门了...”我爹腿一软,跪坐在雨里,“当年参与那事的七户人家...现在就剩咱家了...”
我这才想起来,我爷爷当年是村里的保长,私刑就是他主持的。
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天灵盖,我猛地想起二狗子临死前说的话:“山洞...”
“爹!”我拽着我爹的衣领,“二狗子死前说了‘山洞’,信会不会在——”
话没说完,老黄狗突然发疯似的狂吠起来。
我们转头看去,村口的小路上,一队绿色的火团正缓缓移动。
最前面的火团特别大,隐约能看出人形,它手里提着一盏灯笼,灯光照出它烧焦的脸上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。
“进屋!快!”我爹把我推进去,反手锁上门。
我们屏住呼吸,从门缝里往外看。
那队鬼火停在我家院门外,最前面的引火人缓缓抬起手,指向我家的方向。
“找...到...了...”它的声音像是千百个人在同时低语。
就在这时,我怀里突然一烫,是爷爷留给我的那块玉佩,此刻正发出诡异的红光。
门外的鬼火齐齐后退,引火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,带着那队绿火退回了黑暗中。
我爹瘫坐在地上,汗如雨下:“玉...玉佩哪来的?”
“爷爷临终前给的,”我掏出玉佩,发现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,“说是从山洞里求来的...”
我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:“明天天亮就上山...那封信...可能真的在山洞里...”
天刚蒙蒙亮,我和爹就带着锄头和煤油灯往火坟岭走。
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,整个村子死气沉沉,连鸡鸣狗吠都听不见。
火坟岭比我想象的还要阴森。
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坟包,有些己经塌陷,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棺材。
越往深处走,雾气越重,最后几乎看不清三步外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