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架飞机突然180度翻转。
没有系安全带的颂猜首接摔向天花板,他的后脑勺“咚”地撞在通风口上。
鲜血顺着金属网格渗入,通风系统里立刻传来贪婪的吮吸声。
“救...我...”颂猜的瞳孔开始扩散,他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。
娜塔想抓住他,却看见颂猜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——是那些蛆虫,它们正在啃食他的内脏。
老妇人的飞头降突然从货舱门缝钻进来,连着内脏的脖颈像蟒蛇般缠住操纵杆。
飞机开始螺旋下坠,高度表显示他们正朝乌隆塔尼机场俯冲。
普拉维特终于扯开嘴里的粘液,嘶吼着念出半段佛经。
飞头降痛苦地扭动起来,暂时松开了操纵杆。
阿南趁机猛拉操纵杆,飞机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。
“没用的...”颂猜突然开口,声音却变成老妇人的腔调,“你们西个的命,二十年前就该收了...”
娜塔突然发现自己的制服变成了80年代的款式。
胸牌上的名字也变成了“素察”——这是当年KK-402航班空姐的名字。
舷窗外,乌隆塔尼机场的跑道己清晰可见。
那些挥舞手臂的人影,全都长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脸。
普拉维特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伸向燃油切断阀。
在最后关头,阿南用枪托砸碎了他的右手,黑血喷溅在仪表盘上。
竟显出航空地图的轮廓——他们正在重复KK-402最后的飞行轨迹。
“听着!”阿南的怒吼压过所有噪音,“要破降头,必须找到...”他的话被突然打开的舱门打断。
那个穿80年代制服的女鬼爬了进来,她的腹部裂开,爬出三个皮肤青紫的婴儿。
最恐怖的是,婴儿手里都抓着崭新的“HS-MKX”机组成员证件——上面印着他们西人的照片。
娜塔的尖叫声被淹没在飞机引擎的轰鸣中。
三个青紫色的婴儿爬行速度极快,转眼间就爬到了驾驶舱的各个角落。
他们的眼睛没有瞳孔,只有浑浊的眼白,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。
“别碰那些证件!”
阿南大吼,但为时己晚。
普拉维特被其中一个婴儿缠住左腿,那小小的手掌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。
他的制服突然变成了1988年的款式。
更可怕的是,他的右手——刚刚被阿南砸碎的那只—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,露出森森白骨。
“这是...我们的报应...”普拉维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苍老,“当年我们本该死在这趟航班上...”
娜塔拼命后退,后背抵在了驾驶舱门上。
她突然注意到,那些婴儿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条红绳。
上面挂着小小的铜牌——和货舱里那些干枯手臂上的如出一辙。
“降头绳!”她恍然大悟,“这是‘养小鬼’的契约!”
就在这时,飞机突然剧烈颠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