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承认殿下隐瞒身份,不够坦诚,但那也是事出有因,逼不得已啊。
明明之前还爱的死去活来,转头就抛弃殿下入京寻亲。把人利用完就丟,要说心狠,还得是女人。
既然不念旧情,那就摆事实说话。
“裴二郎只是翰林院学士,要想位极人臣,还得奋斗好多年呢,怎比得上太子殿下!?”
“是啊,他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,我这等凡夫俗子配不上,也不打算高攀。鉴之哥哥官职不高又如何,他才貌双全,为人正派,最重要的是与我情投意合。”
宋令仪神色冷了几分,哪怕没有定亲,只是相熟的邻家兄妹,她也不允许有人贬低京都顶流。
玄风一时语结。
“那殿下呢?”
“你跟殿下都那样儿……总得给个说法吧。”情急道。
宋令仪无声冷笑。
这种事儿,哪儿有男子问一个女子要说法的道理,更何况萧明夷是太子,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非得纠缠她。
“要不你让他改改大渊律法。”
“……”改律法?
玄风一脸懵,又听她说:“我已经有未婚夫了,要是他改个律法,允许一妻多夫的话,那我允许他做妾。”
“……!”
在玄风震惊到失语的目光中,宋令仪悠悠起身,扯出一抹淡然微笑:“若没有别的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
直至那抹白色身影出了政事堂,玄风才缓缓回神。
阿梨姑娘真够大胆,一妻多夫就罢了,还敢让太子做妾!
…
宋令仪出了镇抚司,只觉一阵心惊肉跳。
仔细想想,方才真是昏头了,连让太子做妾的话都说出来了,要是玄风告诉萧明夷怎么办?
“姑娘!”
红蕖迎上前,瞧见自家姑娘的脸蛋红扑扑的,疑惑道:“那位副指挥使都跟您说什么了啊?”
宋令仪定了定心神,微笑道:“他让我不要担心,表哥肯定是被人冤枉的,案子正在调查,说不定过几天就把人放出来了。”
红蕖闻言一喜:“那我们赶紧回去告诉夫人吧,夫人要是知道了,心病一除,病情说不定就好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宋令仪拉住红蕖。
上回进诏狱探视,已让舅舅和外祖母生疑,这回再把消息带回去,定不像之前那般好糊弄过去。
“姑娘,怎么了?”
“回去之后,先别说镇抚司放人的事,就说案子在调查,过几天就有消息了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红蕖不解。
“你想呀,要是今日与舅母这么说了,过几日还不放人,对舅母又是一重煎熬打击,病情加重怎么办?”
有道理。
红蕖呆呆点头:“好,就按姑娘说的吧。”
主仆二人登上马车回府。
正是街市热闹的时辰,车厢外吆喝声不断。宋令仪额头抵着厢璧,一路心不在焉,隐有不好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