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至于,这大渊律法写了,买卖禁香只判监禁不要性命。”
宋令仪慢吞吞剥着橘子,又将剥好的橘瓣塞给陆妤。
“那怎么行,哥哥要承爵,身上不能背案子。”陆妤将橘瓣塞进嘴里,嚼了嚼,继续道,“阿父到处托人打听消息,都没个准信儿,还说镇抚司办案效率高,我看也不过如此!”
闻言,宋令仪剥橘子的动作一顿,心里直打鼓。
上次去诏狱,陆潜说他是被人冤枉的,她怕舅舅和舅母担忧过度,回来便没敢说。
若有冤情,镇抚司必能查清楚。
而且这桩案子按理来说并不难办,香料掺了狁香,只要查到供货源头,便知陆潜是否被冤枉。可这么几天过去了,仍没有下文,实在奇怪得很。
大概是宋令仪想的太入神了,刚剥好的橘子,竟把橘瓣丢进白釉渣斗里,橘皮给了陆妤。
而陆妤心里记挂着事,也是魂不守舍的,拿着橘皮就往嘴里塞,尝到苦味儿才回神。
五官紧拧:“哕~怎么是橘皮啊?”
宋令仪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:“橘皮好,理气健脾。”
陆妤撅嘴,摇了摇表姐的胳膊,撒娇道:“表姐,要不咱明日再去趟镇抚司吧,阿母担忧兄长境况,咱们去看看,也好叫阿母安心啊。”
“可上回已经进去过一次了,我怕这回……”
宋令仪心有顾虑,转眸去看身旁的小表妹,见她一副楚楚可怜,泫然欲泣的模样,立马心软了。
“好吧,但你照顾舅母已经够累了,明天就让我去吧。”
陆妤娇笑着挽住她的胳膊,脑袋在肩头蹭了蹭,“表姐真好。”
…
次日,天气格外寒冷。
国公府里的奴仆们穿着厚袄,裹得里三层外三层,仍觉不够,寒风一吹,刺得脸颊生疼。
宋令仪答应陆妤要去镇抚司,一大早就命人安排马车,还带了两盒吃食。
镇抚司门庭清冷。
挂着‘晋’字旗帜的平顶马车刚停在对街,便有锦衣卫疾步去通报。
与上回不同,这次只等了半盏茶的时间,玄风便出来了,瞧见提着食盒的主仆二人,他面露难色。
“阿梨姑娘,您又来探视小公爷啊?”
宋令仪笑容可掬:“不,来看你的,这两盒都是给你的。”
说着,她拎了拎手里份量充足的食盒。
俗话说拿人嘴短,吃人嘴软,送礼好办事儿嘛。
玄风接过食盒,佯作正经道:“心意已收到,恕不远送了。”
“等等!”
宋令仪伸手扯住转身要走的玄风,眯眼一笑:“玄风大哥,我知道你有为难之处,但我舅母因为表哥的事缠绵病榻,就让我进去看看他吧,好让我有个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