斟酌一下,用旁人听不见的音量低声提醒:“这都是殿下的命令,小公爷贩卖禁香,案子还在调查中。”
禁香?
宋令仪乌眸陡然睁大,细细地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虽不知什么是禁香,但看镇抚司拿人的架势,该不会是跟现代贩毒罪一样重吧?
“能说的就这么多,阿梨姑娘赶紧回吧。”
提醒完,玄风后退半步,高声喝令周围的锦衣卫收队。
十数名锦衣卫纷纷上马,押着陆潜和褚一舟扬长而去,一路泥尘飞扬。
…
两女回到国公府已是半个时辰之后。
镇抚司当街拿人的消息早已传回国公府,国公夫妇正坐在堂厅里,焦头烂额的等消息。
陆妤性子急躁,一个健步冲进去,眉宇间满是急色:“阿父阿母,你们怎么还不派人去镇抚司捞哥哥啊!”
王氏睨了她一眼:“那是诏狱,抓人也是太子殿下的命令,能随便捞人么?”
“那……那总不能任由哥哥被审讯吧。”
陆妤身处后宅,也听过诏狱的恶名,听说诏狱里审讯罪犯时,能一眼从血衣烂肉里看出罪犯还能受住几分刑,流得了多少血。
就算没有罪,进了诏狱也得脱层皮,兄长娇生惯养,细皮嫩肉,哪儿受得住啊,肯定挨不了几下就认罪了。
宋令仪默默坐到旁边,想听听舅舅有什么法子救人。
可上首的国公爷始终没说话,扶着额头,脸色沉重。
王氏本就心急如焚,一听到‘审讯’两个字,立马红了眼睛,“国公快想想办法吧,阿潜浑归浑,但知道轻重,不可能碰禁香的……”
“他怎么不敢碰,我看他胆子大着呢!”陆探微怒拍桌案,气得火冒三丈。
“我是说减了那兔崽子的用度,他怎么还能日日花钱如流水,原来是在背地里搞这个生意!活该他受刑!”
宋令仪听出舅舅这是气头上的话,柳眉蹙了蹙,正斟酌该如何劝时,便听堂厅外传来老太太的声音:“若非你们夫妻俩平日对他太过纵容,他敢做出这种事?”
老太太一进门就冰着一张脸,堂厅静可闻针,国公夫妇一个眼含热泪,一个面红耳赤,两个小的噤若寒蝉,埋头不敢吭声。
青月扶着老太太落座上首,瞧着厅中情形不对,不敢多待,向国公夫妇恭敬行礼后,便躬身退出去。
王氏捻帕拭泪。
知道老太太疼孙子,就算是圣上也得给老太太三分薄面,只要老太太开口求情,太子殿下必然不会为难国公府。
“老安人,您就这一个孙儿,可得想想办法啊。”
老太太挥挥手,无奈道:“今日是人赃俱获,镇抚司依法办案,老身怎好入宫求情?”
王氏泪盈满眶:“可……可阿潜自幼锦衣玉食,去了诏狱怎熬得住……”
老太太截断了她的话头:“熬不住也得熬!这禁香的事尚在查证,还没个定论呢,我要是入宫求情,案子还能查下去么?朝野必会对咱们家议论纷纭!”
王氏听老太太的意思是不打算管了,心里一阵苦痛,伏在扶手上抽抽搭搭哭起来,陆妤连忙上前安抚。
“祖母,要是他们屈打成招怎么办?”
“国公府还没倒呢,我看他们敢?!”
老太太眉头深深皱起,眼神凌厉地扫了眼陆探微,“经此一事,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放纵阿潜。”
陆探微面带羞愧,低头道:“母亲教训得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