骤然被扰了兴致,陆潜脸色沉下去,“干什么慌慌张张的,发生何事了?”
“储芳馆被查了,新到的货也被锦衣卫拦下来了!”褚一舟喘着粗气道。
在座的世族少年皆沉默无声,涉及镇抚司,应该是太子殿下的命令。
陆潜微微一惊,抬起眼来:“他们该办的事儿不办,吃饱了撑的查储芳馆!是不是你背地里瞒着我搞事儿了?”
“哪儿敢啊!”褚一舟往圈椅一坐,双手拍膝,“你是没看到啊,那些锦衣卫进了储芳馆简直如狼似虎,四处翻箱倒柜,香料全被他们卷走了。”
陆潜眸光沉沉,暗自忖度间,忽闻坐在窗边一人惊声喊了句‘锦衣卫来了’。
褚一舟跟惊弓之鸟似的,从圈椅上弹起来,疾步凑到窗边往下看。
金樽楼前停了十数匹黑马,拦住大半条街道,引来许多百姓围观。金樽楼老板堆着笑脸,与这群锦衣卫斡旋,听不见说什么,但肯定拦不了多久。
“阿潜,咱们赶紧跑吧!”褚一舟回头拽起陆潜。
无论如何,先回国公府,锦衣卫要进国公府抓人,至少有国公出面阻拦。
陆潜一把甩开抓在胳膊上的手,神色格外冷厉:“跑什么,小爷一没杀人放火,二没作奸犯科,国公府还没倒呢,谁敢抓我?”
“……”褚一舟烦躁挠头。
这人怎么就这么犟呢?!
锦衣卫摆明是来抓他们的,这都不跑,但凡进了诏狱,锦衣卫多得是办法屈打成招,等国公府把他们捞出来,皮都掉一层了!
两厢沉默间,雅室的门被外力粗暴打开。
玄风锦衣佩刀,站在雅室门口,神色肃穆,身后的长廊上站满了锦衣卫,气势凌然。
满室公子哥儿面露惊慌,大气不敢喘。
陆潜倒是平静地很,慢慢站起身,嗓音沉冷:“玄风大人来此,有何贵干?”
玄风面带松弛浅笑,踱步进入雅室。
“为何来此,小公爷应该收到消息了吧。”
“小爷没空跟你打哑谜,有话直说。”陆潜的脸色突然间冰冷下来,语气也带出几分讥诮之意。
“经镇抚司查证,储芳馆的香料里参杂朝廷禁用的狁香,事关重大,还请小公爷配合我们回镇抚司调查。”玄风一丝不苟道。
狁香?
陆潜浓眉微拧,视线幽幽投向旁边的褚一舟,似在问‘你干的?’。
“什么狁香?”褚一舟也是一脸懵,甚至连狁香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。
其余公子哥儿听到镇抚司要抓人,头埋得一个比一个低,生怕被牵扯进去。
“得罪了。”
玄风往后退了几步,往后一挥手。
候在长廊上的锦衣卫大步迈入雅室,作势要捉拿二人。面对身强力壮的锦衣卫,褚一舟不敢反抗,可陆潜岂会乖乖任人污蔑,反手挣脱一名小旗官的钳制。
“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狁香,你们锦衣卫休想把烂事儿算我头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