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里的意思很明显。

你把人放进来的，你负责赶出去。

恰好到了护士例行检查的时间，顾启铭立刻赶人：“外人在这护士不方便检查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反正目的已经达到，何雨珊恋恋不舍的起身。

“慕凡，那我先走了，你要是有任何需要的，随时给我打电话，我有时间还会过来看你的。”

病房安静下来，顾启铭将何雨珊坐过的凳子拿开，又换了把新的凳子。

“还好吗？”

“死不了。”

父子二人日常的交流，虽算不上剑拔弩张，却也无法跟普通人家的父子关系相比。

顾启铭也不在意，转而将话题放到黎夏身上。

“她守了你一整晚，早晨如果不是我强行让她回家休息，她恐怕还要继续守着你。”

顾慕凡脸色冷得很。

“难道是我逼她在这里守着的？”

顾启铭深吸一口气。

“我知道你对她有误解，可她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你和知夏他们着想？就算你们因为她消失七年冷落她——”

“够了！”顾慕凡看向顾启铭的眼中是无尽的失望。

“您到底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，母亲她早死了，还是尸骨无存！现在你看到的，不过是你找来的一个劣质替身，无论她如何模仿，都永远成为不了母亲！”

黎夏并不知晓这场争吵的发生，她赶到医院时，便被告知顾慕凡在药物作用下已经休息了。

无奈，黎夏只能在外面等着。

午饭时间，顾慕凡终于醒了，黎夏立刻拿着一早准备好的病号餐进门。

顾慕凡只是瞥了一眼，便继续闭目养神。

“我把午饭放在桌上了，你记得吃。”

知道顾慕凡仍不待见自己，黎夏没有多说什么，转而退了出去。

晚餐依然是同样的情形。

唯一让黎夏高兴的事，当她进去收餐盒的时候，里面的东西都被吃了大半。

这让黎夏受到不小的鼓舞。

翌日。

黎夏带着精心熬制的鱼汤，和儿子女儿一起来到了医院。

可当电梯门打开，黎夏却看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。

何雨珊一挑眉。

“黎小姐，这么早就来探望病人了？”

黎夏将鱼汤交到顾云舟手里：“你带着知夏先进去，我待会儿就来。”

顾云舟点点头，路过何雨珊身边时，警惕的牵住了妹妹的手。

“知夏，你们等等我呀。”

在何雨珊试图追上去的时候，黎夏抓住了对方的手腕。

何雨珊诧异转身：“黎小姐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
“这话该我来问你吧？”黎夏面色很不好：“何小姐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
何雨珊用了点儿力气，才挣脱束缚。

揉着手腕，何雨珊轻佻的挑起唇角。

“我不该来，你就该来了？好歹我照看了慕凡七年，你呢？不过是启铭找回来的一个替身，你出现在慕凡面前，只会让他想起过世的母亲，加重他的病情。”

“所以，该离开的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