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夜行又点点头,他在王南归身边转来转去,一边思考一边说。
一听这话,王南归都想上去把白夜行的嘴捂上,他急切地反驳起来。
“师父您这说的是什么话?什么叫她不适合我,是我配不上她。克不克夫那都是传言不可信,哪怕真的克夫我也不怕。”
王南归想了想又道:“当年韩氏放我血割我肉,我都没死掉。她想让小师妹嫁来克死我,我也没死掉。我的命这么硬,根本不怕华姑娘来克我。”
说到最后,话题就有点沉重了,王南归说过以后,身子往床上一躺。
他双手抱着后脑勺,闭上眼睛,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。
白夜行眼里露出一份心疼,他安慰着王南归:“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,哪个人没有经历过磨难,你师父和你师叔也一样吃尽苦头,现在不就过上好日子了。”
“师父放心,我只是说说而已。我觉得自己很幸运,遇到了您和师叔,还有小师妹。”
王南归发自内心地说,平时也没有机会说这些煽情的话,今天可是逮到了。
“至于小师妹,这几天我也想通了,我们两个确实是有缘无份,她做我小师妹,我就很满足。”
“你真想通了?不再执着让她成你小媳妇?”白夜行有点不相信,怎么突然之间就放弃了呢?
王南归苦笑着说:“其实我早就知道,我不是她的良人,只是她那么可爱活泼,我不甘心而已。她配得上更好的。”
白夜行知道徒弟说的话,那个更好的人是谁,小院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。
“不要自我贬低,没有什么更好,你就很好。只不过这感情的事,不可强求而已。”
师徒俩这一刻不是父子胜似父子,他们进行了一场真正的倾心畅谈。
很快,白夜行又去和老太傅交流了一通,两个老头经历过人生的喜怒哀乐,比一般人通透很多。
他们知道人生的本质,无非是有个快乐的生活。
午后,大夫人来到了华玉珺的房间,看到女儿正在绣荷包,黛青色荷包上面绣了两棵挺拔的竹子。
看到陈氏来了,华玉珺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,扶着自己娘亲坐下。
“母亲怎地来了,可是有事情找女儿?”华玉珺问道。
平时有事情,都是喊她去父母院子,很少有母亲过来的时候。
大夫人看着自己女儿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这一口气,搞得华玉珺心里有点不安,她抬眼望着陈氏。
“母亲,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?难道是与我有关?”
陈氏看她那紧张的样子,想到这一年多来她承受的压力,心里也是酸楚的。
“珺儿啊,刚才你祖母找我了,谈到了你的婚事。”
提到婚事,华玉珺脸色明显有变。
她两只手不停地绞动着手里的帕子,嘴唇紧抿,好像在压抑着心里的情感。
陈氏一看,也不知道要不要往下说,就打住了话头。
华玉珺等了一会,看陈氏没有往下说,就问道:“不知祖母对我的婚事有何打算?”
陈氏看她那拧成麻花一样的帕子,就知道女儿只是表面看起来平静,内心是多么的紧张和不安。
“我们都希望你幸福,也希望你找到可心的夫婿,可是这种事情没那么容易。”
想起女儿上一段婚事,陈氏就后悔不已,那时候真的不该只听信别人之言。
华玉珺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,她极力忍住,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“家里已经定好了人选,是不是?不知这次又是哪家的好儿郎?”她声音哽咽着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