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这阿欢是他自己选的,也是他真正喜欢的人。
那回,他外出做生意,赶上下雨,马车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姑娘。
当他扶阿欢上马车去医馆的路上,这姑娘就跟块磁石似的,把他的心给吸住了。
当时阿欢瞅着他,泪眼汪汪地说:“公子,您能治好我身上的伤,可我这心里的伤呢?”
王北燕听得一头雾水,问:“你心里的伤跟我有关系?”
阿欢嗔怪地说:“您的车撞了我的身,可您这人撞进了我的心,这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受控制了,您说咋办吧?”
就这么一来二去,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上了。
阿欢从外地来水东城投亲,没成想亲戚家搬走了,问邻居,也不知道他们搬哪儿去了。
无亲无故的阿欢,孤苦伶仃,失魂落魄地走在雨里,就被王北燕的马车给撞了个正着。
到了城门口,阿欢挣扎着要下车,说:“公子,您就在这儿把我放下吧,我自个儿找地儿住下。”
结果马车一个颠簸,她湿漉漉的身子没稳住,直接倒进了王北燕怀里。
她又慌慌张张地想起来,这一扭一歪的,那柔软的身子就跟根羽毛似的,轻轻撩拨着王北燕的心弦。
王北燕身边的女人,都是被规矩礼教死死束缚着的,哪见过这么鲜活俏皮的姑娘。
他当下就动了心,把阿欢带回了家,纳作小妾。
打那以后,他觉得生活都有滋味了,现在有了阿欢,他才知道有个可心的人是什么滋味。
“有妾如此,夫复何求?”他感慨过。
他吩咐青瓜准备马车,又让人把阿欢爱吃的糕点果子都装上,带着她就往城外赶。
主院里,王北燕的妻子鲍氏端着燕窝粥,正不紧不慢地喝着。
听到下人来报说大少爷带着阿欢出门了,她轻轻 “嗯” 了一声,算是知道了。
旁边的迟嬷嬷倒是急了:“大少夫人,您也太由着他们了。这欢姨娘不来请安也就罢了,还和大少爷出去游山玩水,这是没把您放在眼里!”
鲍氏却仿若未闻,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湖水,只是嘴角微微勾起,露出一抹笑意。
“您这样不争不抢是不行的!那些狐媚子最会瞅眼色,哪天说不定爬到您的头上去。”迟嬷嬷恨铁不成钢。
鲍氏抚摸着自己日渐圆润的肚子,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意。
“算了吧,是我让她们别来烦我的。现在我身子重,有人替我照顾大少爷,岂不是省心?”她说。
话虽如此,她心里也曾有过不甘,谁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呢?
这世道,当家主母不仅得管好一大家子,还得学会大度。
曾经,婆婆的话像念经似的在她耳边不停回响:“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,与其让他在外头花天酒地,不如让他在家里‘困’着。至少家里的人,你还能拿捏得住。”
鲍氏起初听得直翻白眼,可日子久了,婆婆的洗脑还是有了成效。
婆婆叫她:“男人的宠爱都是虚的!你只要把子嗣和管家大权攥在手里就行。那些小妾生的孩子,最后不还得叫你一声母亲?”
天长日久,鲍氏也想着婆婆的话似乎有点道理。
毕竟,男人的心就像旷野的风,忽而吹向东,忽而吹向西,谁能保证一辈子不变呢?
鲍氏的目标,是成为婆婆那样的人。
可她又何曾想到,她的婆婆,将要被揭开怎样的一层面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