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夜行咬着牙,胡子翘起,很生气:“唉!我的徒儿命苦,怎么都遇到这样不上路的家人!”
虽说满心不情愿,可他也知道师弟说得在理,只得强压怒火。
两人蹑手蹑脚地给王南归上药、施针,折腾了好一阵子,王南归却睡得跟死猪似的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其实,王南归早就醒了,一开始感觉到屋里有人,他憋着气想知道这次又是谁来害他。
后来,闻到那熟悉的味道,他就知道是师父和师叔来了,他心里一暖。
贪恋这份久违的温情,他索性一动不动,装作睡着的样子,因为发烧,头脑也不清醒。
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,师父和师叔的脸模模糊糊,却那么亲切。
师父好像摸着他的脸,轻声说:“归儿别怕,以后有为师护着你,还有你师叔,他也会保护你。”
突然间,又似乎听到师父生气地责备:“让你好好保护你师妹,又欺负她了吧!”
他想辩解,自己那不是欺负师妹,只是想和她相认,可喉咙像被堵住了,发不出声。
突然,一个温柔的妇人出现,轻轻摸着他的脸,说:“归儿乖,娘亲给你上药,上完药就不疼了!”
“娘亲!娘亲!”“师父!师父!” 王南归在梦里呢喃着,眼角滑下两行清泪。
白夜行听着他的低唤,眼眶也红了,慈爱地拍着他的身子,像小时候哄他一样:“不怕!师父在这里!安心睡吧!”
王南归听到了师父的安抚,果真安安静静地睡着,不再闹腾,这一下,他是真的睡了过去。
燕随风在一旁瞧着,看师兄那哄孩子一样的行为,问:“不是来找他算账的吗?你倒是算啊!”
白夜行白了他一眼:“不是你徒弟,你就不心疼啦?”
两人相视苦笑,无奈地摇摇头,默默在床边守了大半夜。
见王南归烧退了,呼吸平稳,天也快亮了,两人才轻手轻脚地给他掖了掖被角,抽身离去。
两人刚出门,床上的王南归就缓缓睁开了眼,望着漆黑的屋顶,泪水无声滑落:“师父!师叔!”
刚才那一幕幕温情,还在脑海里回荡,他心里清楚,在这世上,要是没了师父和师叔,他早就不知道成啥样了。
他们不知道,与此同时,在下人居住的偏房里,有人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“刚才那小子是不是已经醒了还装睡呢?” 白夜行走着走着,突然问燕随风。
“师兄,看破不说破,还是好师徒!讲点人情世故吧!” 燕随风笑着打趣。
“我这不是和你说吗?我又没有戳破他。” 白夜行佯装恼怒。
“他不是一直这样吗?你又不是不知道。多余问这一嘴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吵吵闹闹地往回走。
“师弟,要不我们去老肖家再看看,反正顺路不是?”
到了老肖家门口,瞧见倒挂在树上那四个,两人对视一眼,坏笑起来。
燕随风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,手指轻弹,无色无味的药物进入那几个人的口鼻之中。
“这一次,让你们享受一个完整的惩罚过程!”他幽幽地说着,然后跟着师兄离去,深藏功与名。
老肖家的几个男丁为何如此惨烈,这就是两拨人共同努力的结果。
对于这一切,肖晨曦毫无所知,她一夜好梦,梦里都是布林布林的银子唰唰而下。
然而,这么美好的梦却突然中断,只因她这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