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备工作做好,肖晨曦把手高举过头,清了清嗓子,开始吆喝起来。
“各位爷爷奶奶、伯伯婶婶、叔叔姨姨、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,快往这儿瞧一瞧,看一看咯!”这一嗓子,中气十足。
周遭几人吓得一哆嗦,肖旭阳也瞪大双眼,仿若不认识自家姐姐一般:原来姐姐这般豪迈?
肖晨曦见众人目光纷纷投来,趁热打铁,继续喊道:“瞧瞧我手上这手串,精美绝伦呐!走过路过莫错过。”
她还来了一串顺口溜:
“买一串自个儿戴,心情美美的;买一串送爱人,感情浓浓地;
买一串给孩子,福气满满地;买一串敬长辈,孝心大大地!”
“好,说得好!”有人高声赞叹她的口才。
一番话,说得周围人啧啧称奇,交头接耳议论开来:“这是谁家小闺女,嘴皮子这般利索?”
此地虽说民风开放,女子能随意上街,可当街叫卖做生意的,却独她一份。
寻常姑娘家,哪怕帮衬家中生意,也多在店铺里头,鲜少抛头露面,这般大声吆喝的,更是闻所未闻。
不一会儿,便有几人围拢过来,对手串评头论足。
很快,就有人张口问价:“姑娘,这手串怎么卖?”
肖晨曦心中盘算,第一次在苏里镇,金佛子纯色手串卖一百文,无患子手串一百五十文。
那次的手串售卖一空,说明很得大家喜欢。这眼瞅着快过年了,这些手串又染了色,理应卖贵些,可加多少合适呢?
她这边正犹豫,殊不知,不远处茶楼二楼窗边,一人刚抿进口的茶水,“噗” 的一声,全喷在对面之人身上。
曲子才正悠闲地坐着,茶水喷来他惊得跳起,怒目而视:“王南归,你作死啊!喷我一身!”
王南归满脸尴尬,连连致歉:“对不住,对不住,来来来,我给你擦擦。” 说着,撩起袖子就要上手。
对方不耐烦地一挥手,将他袖子挡开。
小厮笛子机灵,忙掏出手帕,为主子擦拭。
葫芦也有眼力见儿,忙唤小二来换茶。
王南归摆手制止,转而邀请曲子才:“走,下楼瞧瞧去。”
曲子才一路骂骂咧咧,跟着王南归下楼。
二人行至肖晨曦近旁,王南归悄声问:“你瞧这姑娘手上物件,值几个钱?”
曲子才与王南归家一样,皆是商贾子弟,二人常厮混一处玩乐。
这几日,王南归恰好在烟霞镇周边办事,没成想又撞上肖晨曦:“老话说:不是冤家不聚头,看来我和小师妹是有缘的。”
曲子才虽平日里纨绔不羁,可家中经营首饰生意多年,耳濡目染,倒也有些眼力。
他扫了一眼,道:“这手串品相上佳,在城里,少说也得五两银子一串。若置于不同银楼,经一番包装,二三十两银子也不愁卖。”
眼瞅着肖晨曦就要开口报价,王南归急了,推了曲子才一把,催促道:“你去,黑的十两银子,其余七两一串,全买下来,算我欠你个人情。”
言罢,自个儿侧身闪到一旁。
曲子才不明就里,可兄弟相求,哪有不应的道理?
他拨开人群,挤到肖晨曦跟前。
肖晨曦斟酌再三,递出一串粉红色手串,狠狠心说“二百文” 。
然而,她三个字还没出口,身后伸出一只手,一把将手串抢了去:“这手串我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