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沧桑的眼眸中满是不屑,仿佛在嘲笑朱钧的天真。
“首辅大人所言极是。”
朱钧霍然起身,信心十足的说道:“下官虽无证明忠义侯清白的铁证,但在刑部案牍库中,也未见任何能证实忠义侯通敌的文书。”
他眼瞳如炬,直视秦嵩:“不知首辅大人可否为下官解惑?”
秦嵩一时语塞。
他当然拿不出证据——
满朝文武皆是他的人,他说谁有罪谁就有罪。
更何况。
伪造的罪证岂能存留太久,早已被销毁殆尽。
他万万没想到,竟还有人敢为忠义侯翻案!
朱钧见秦嵩语塞,当即抓住机会,再次向前逼近一步,声震穹顶:
“首辅大人莫非拿不出证据?若无实证便定一位侯爵死罪,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?”
秦嵩宽大的袖袍下,拳头已然攥的发白,体内浑厚的真气在经脉中奔涌翻腾。
若不是感受到大宗师凌鸿那若有若无的气机正牢牢锁定自己。
他恨不得立刻出手,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刑部尚书,当场毙于掌下!
见秦嵩始终沉默不语。
朱钧转身面向龙椅,郑重行礼:
“陛下!臣这几日走访详查,发现忠义侯为官清廉,体恤下属,深得百姓爱戴,绝无可能通敌叛国!”
“恳请陛下明察,还忠义侯一个公道!”
苏晚晴闻言,一双美眸中顿时盈满期待,带着几分祈求望向林烬。
林烬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。
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,故作迟疑的看向秦嵩:“秦爱卿,这倒让朕有些难办了……”
秦嵩牙关紧咬。
正欲开口辩解,林烬却突然话锋一转:
“既然无人能拿出忠义侯通敌的证据,那便证明忠义侯无罪!”
“朕决定,追封忠义侯为忠烈国公,入太庙功臣祠享祭!”
此言一出,满朝哗然!
忠义侯虽为侯爵,但并无显赫军功,也无重大政绩。
能为其平反已是皇恩浩荡,如今竟还要追封国公,入祀太庙?
这等待遇,简直前所未有!
苏晚晴娇躯轻颤,长睫下泪珠泫然。
她心知肚明。
父亲能得此殊荣,全因陛下对自己的宠爱。
一念及此,她暗下决心——
今夜定要抛开所有矜持,尽心侍奉陛下,什么姿势都行……
林烬眼锋如电,逐一看过众臣,最后定格在秦嵩身上,声线陡然转冷:
“秦爱卿,可有异议?”
话音刚落。
凌鸿不动声色的上前半步,大宗师的威压如潮水般涌向秦嵩。
在这股恐怖的压迫下,秦嵩身躯微颤,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:
“没……意见。”
“既然没意见,那此事就此揭过。”
林烬下颌轻点,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。
他目光转向朱钧时,语气渐冷:“朱爱卿,你方才弹劾秦爱卿三大罪状,如今第一条既已查明,剩下两条若拿不出真凭实据……”
帝王威严尽显:“朕可要治你个诬告之罪,为秦爱卿讨个公道了!”
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,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与秦嵩君臣情深。
朱钧从容不迫的躬身行礼,声音沉稳有力:
“启禀陛下,臣斗胆,请传人证入殿作证!”
“哦?”
林烬剑眉微扬,眼中闪过一丝玩味,却故作诧异道:“还有人证?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