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了常歌为了自己不惜死谏,纳兰心中感慨不己。可为什么,一想起常歌那句“我是额驸,察音母子还在等着我去团聚呢!”, 心里就觉得痛的不行?
此时的常歌,心里也痛的不行。
庆祝丹弗继承汗位的宴席很隆重,可常歌感受不到周边的气氛。
法台的惊险,不亚于战场的厮杀,常歌一首没有缓过神来。
“小狼崽子,你要挺住啊!” 常歌心里叮嘱着。
丹弗的出手相救,常歌感激万分,可是想想和纳兰似乎再无可能了,心里又说不出的难受。
常歌微妙的表情,并没有躲过察今老辣的目光,他给军师递了一个眼神。
军师端了杯酒,走到常歌面前:“常额驸,今天法台之上慷慨出手,实在是令人佩服。”
常歌淡淡地一笑:“军师谬赞了,救了大妃的是丹弗大汗,而赦免了大妃的是察今大汗,常歌不过是个笑话。”
军师:“额驸此言差矣,结果如何是一回事,做出过什么又是一回事。就比如说以额驸的才能,必然可以查出凶手。可是为什么不查到底呀?自然,一呢,如果是塔塔旧部所为,查出真凶必然引起达尼和塔塔的内乱;二呢,如果是大乌奸细所为,大妃很难洗清干系。不如就让它做一笔糊涂账吧。额驸,我说的对不对呀?”
“不愧是军师呀!” 常歌一笑了之。
“额驸啊!” 军师感叹道,“刺杀的事额驸一半清楚,一半糊涂,为什么其他的事情不能也这样呢?”
“请军师明示。”
“就比如说儿女情长,有些地方该糊涂了。又比如说位高权重,就必须一清二楚。”
军师话里有话,常歌心知肚明,便抱拳以礼作答。
大帐里的气氛高涨,看察今可汗酒兴正浓,没人敢怠慢,个个喝的脑袋发胀。
察今和丹弗互相扶持着,端着酒步履踉跄地过来。
“瞧瞧你这个样子,” 察今指着丹弗说,“到底是个儒生王子,这酒量实在是差远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叔汗的酒量太猛,哪里是我等可以比的。” 丹弗喝的眼神朦胧,满脸通红,伸手搂住了常歌,“常将军,来,帮丹弗喝几杯,不然就让叔汗给喝趴下了。”
常歌和军师一左一右赶紧扶住了丹弗。
军师提醒道:“大汗,额驸如今不是将军,你也不能再以姓名自称了。”
“哦,对对对,军师说的有理,是本汗疏忽了。” 丹弗端起酒杯,高声喊道,“你们都安静一下,听本汗宣布。”
王帐内顿时安静下来。
丹弗:“本汗,今天是继位第一天,就再颁布第二道汗令:从今天起常额驸恢复将军一职,统领三军。本汗大婚典礼当日,令常将军任送亲特使,背大妃上喜车,入喜帐!”
所有人,连同常歌,都呆住了,无人敢说话。
察今火了:“怎么了?都没有听到汗令吗?”
众人慌忙跪下:“遵大汗令!”
察今目光首逼常歌,虽然半醉,仍旧犀利的如一把利剑:“常歌,怎么还不谢恩?”
“臣常歌叩谢大汗恩典!” 常歌跪地谢恩。
察今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。
丹弗睁着迷糊的眼睛,扫扫察今,又扫扫常歌,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