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辙,耶保只好命人先把常歌押入大牢,等候察今可汗到来。
草原的晚上,寒风刺骨的冷。
常歌坐在西处透风的大牢里面,却感受不到冷,他心中万千思绪在翻滚。
此番自己鲁莽行事,不仅没能挽回和察音的关系,还害了汉军和纳兰,自己也在劫难逃了。
想着察音,常歌心里十分愧疚:好察音,是我对不起你。你是个好女人,可惜托付错了人。若有来世,常歌一定做个好额驸,好好爱惜你!
他起身,在牢房里面来回走着、思考着,终于下了决心。
“小狼崽子,你的常哥哥不能和你赛马了,我输了!” 常歌轻声说道。
“为什么说输了?还没有到最后一刻呢。”
背后传来纳兰的声音。
纳兰放心不下,趁着夜晚跑来看常歌。原本守卫拦着不让进,幸好丹弗出面解了围。
“是你,小狼崽子,你怎么敢到大牢来?” 常歌担心地问,“大汗知道岂能饶过你?”
“他现在饶过我了吗?” 纳兰不在乎地说,“常哥哥,我不在乎这个大妃的名分,我只要常哥哥平平安安的。”
常歌笑了,笑的有点邪,“小狼崽子,这平平安安好像从来和我常歌无缘,我累了,不想再争下去了。等察今大汗一到,我就该从此再无烦恼了。”
“常哥哥,不要绝望,我觉得察今大汗不会杀了你。”
纳兰靠近了常歌,隔着牢门栅栏低声说:“察今可汗不会看着察合一家独大,自然会全力保下你。”
常歌:“我常歌不是怕死的人,决不苟且偷生,更不会去向察今大汗求饶。一切但听天命。”
正说着,卡恩拎着篮子来送饭。
纳兰厌恶地看了他一眼:“卡恩,本大妃对你们如何?常将军对你们如何?真是只喂不饱的白眼狼。”
“别难为他一个奴仆了!”常歌劝道,“卡恩,放下饭回去吧,晚上天冷。”
卡恩愣了愣,心里刀绞一般。他颤抖地从篮子里面取出了酒菜, 手抖着摆在牢门前地上。
常歌取过酒坛和酒杯,先倒了一杯酒给纳兰,说:“小狼崽子,你喝一杯,暖暖身子。”
纳兰接过酒杯,正要喝,卡恩脚底一滑,首接把酒杯撞翻了。
卡恩一边请罪,一边打扫地上。
纳兰生气地瞥了一眼卡恩,常歌准备再倒一杯,被卡恩阻拦了:“将军,大妃,酒慢慢喝。”
常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端起碗,准备吃烤羊排。
卡恩一把抓住了常歌的手,力气很大。
常歌怔住了。
卡恩看了看纳兰,又看了看常歌,低头仔细想了一下,一狠心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“卡恩!” 常歌和纳兰几乎同时喊出了声。
“大妃、将军,” 卡恩脸上露出微笑,缓缓地说,“卡恩见过你们的人品,更见过你们如何待奴仆们。做假证是迫不得己,卡恩不想再作孽,就让老奴替将军去死吧!”
黑血从卡恩嘴边慢慢流了出来,但他的脸上却是欣慰的笑容。
“大妃,将军,老奴就只能帮到这里了,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