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音猛地站起身，案上的银刀被袍角带落，"当啷"一声砸在地上。

“备马！” 她厉声喝道，突然又按住心口停住脚步。

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——这个在千军万马前都不曾退缩的公主，此刻指尖竟在微微发抖。

朗姆急忙拦住：“主人！您若亲自去，整个王庭都会知道您对常格鲁...”

“让开。” 察音的声音很轻，却让帐内所有人跪伏在地。

当她的马队冲出时，朗姆突然发现——公主今日破天荒地抹了胭脂，发间还插着那支许久未用的并蒂莲发簪。

这时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流星，拖着血红色的尾焰坠向常家营帐方向。

老牧民们传说，这是战神归位的征兆！

察音赶到的时候，常家营帐己经归于平静了。

随从询问是否进帐，被察音伸手制止了。

她安抚了一下心情，便下令返回王庭。

临走时，她故意让自己的马走在最后，若有所思地眺望常家的营帐。

回到大公主营帐后，朗姆发现察音今天的情绪很烦躁，心神不宁的，甚至可以说是坐卧不安。

待到没人的时候，朗姆悄悄地问察音：“主人这是为何焦躁？”

察音怅然：“不知道，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。” 边说，边用手摩挲着腰间的银刀，脸色闪过丝丝怅然若失。

“主人这是在想额驸了。” 朗姆体贴地说道，“主人，那常格鲁是个好额驸人选。不过，他是汉人。”

“是。正因他是汉人——大汗想推行汉化，我们需要一把听话的刀。”

“只是，他会愿意吗？”

“这个由不得他。”

茫茫大草原。

常家三兄弟在外放牧。

“总算是可以安定下来了。” 常明开心的不行。

“是呀，不要再搬家了。” 常贤开心地附和。

常歌不屑地斜斜眼：“眼下是不错，那是阿爷拿物品换来的。我们给人家放牧，收取的牛羊费用低，阿娘还经常拿出一些奶酪、肉干给达尼人。”

常明：“是啊，阿娘每天从早忙到深夜，好辛苦。”

常贤：“阿爷说了，吃的亏才扎得堆。我们眼下生存下去才是王道。”

“哼！” 常歌冷笑一声，“人心就如同这蓝天，无边无际，你哪知哪块云彩有雨。只怕是未必能如人愿。”

忽然，常贤用手一指：“你们看，好像是王庭的卫队。”

一队王室的卫队骑马到了常歌面前，请常歌前去有事商谈。

常明和常贤很紧张，想跟着去，被常歌阻止了。

“放心，没你大哥摆不平的事！”

随同王室卫队，常歌到了一个祭祀塔，这是巫师为达尼祈祷祭祀的地方。

远远的就看到了朗姆的身影，她早就等在那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