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病人男女有别吗?”
“看病自然无区别,可是姑娘伤的是上身,主要是背部,需要脱去内衣,才可以上药。内人在方便一些。”
纳兰疑惑地问:“治个伤还要叫女人来?草原上哪有这么多讲究。”
杨先生笑道:“大离国讲求男女有别,尤其是像姑娘这样的大户人家,哪能让男人随意碰触?”
她想起来,昭公主说过,汉人男女有别的厉害。
纳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暗自嘀咕:“草原上倒是没这事儿。”
没一会儿的功夫,杨夫人就进了内堂,协助纳兰脱去外衣。
衣服穿了好久了,有些地方被撕破伤口流的血黏住,脱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力气,几次疼的纳兰首咬牙。
脱去衣服后,见多识广的杨夫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:“怎么回事,你小小年纪,怎么伤成了这样?”
纳兰:“没事,挨了顿鞭子。”
杨夫人蹲在纳兰身边,轻轻擦去她肩头的药膏,声音温柔:“你还这么小,怎能承受这样的苦?难道你家人就不心疼吗?”
纳兰一怔,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,急忙别过脸去:“我不怕疼。”
杨夫人轻叹:“唉,真是个苦命的孩子。”
纳兰:“真的没事,夫人不必在意。”
杨夫人犹豫了一下,轻声问道:“姑娘,你一路奔波,必然有不少委屈吧?若是信得过我,不妨说说。”
纳兰转了转眼珠,故作轻松地笑道:“没什么,草原上粗糙惯了。”
杨夫人还想问,杨先生干咳了一下,示意不要再多追问了。
杨先生给纳兰清洗好伤口,敷好了药膏,叮咛道:“姑娘,你幸好今天来了,再晚几天,你这背上可就得留疤痕了。记得每天上药,不出一个月就会大好了。”
到底是汉人的药好,这药膏一敷上,当即就不疼了。
纳兰开心地跳起来,穿好外袍。
杨先生继续叮咛道:“姑娘,你伤的不轻,还是少剧烈动作的好。”
纳兰:“没事,我习惯了。草原上的姑娘没那么矫情。”
杨夫人上下好好打量了纳兰一番,被纳兰的美貌镇住了。
纳兰告辞要走,杨夫人上前挽留:“姑娘,看你这样子是第一次来离都,有住的地方吗?要是没有,就留在我家里如何?也方便你治伤换药。”
杨先生有点吃惊,纳兰倒是很痛快:“好呀,那就打扰额吉了。”
这样一来,杨先生就不便说什么了。
纳兰便跟随杨夫人去了后宅,杨夫人帮她换身汉人的衣服,还给她改梳了汉人未婚姑娘的发式。
打扮好,纳兰一照镜子,顿时呆了,镜子里分明是一张精美绝伦的汉家姑娘的面庞。
再看杨夫人,早就看呆在那里了。
看着纳兰天真无邪的样子,杨夫人被感染了,问道:“姑娘,你今年十七了吧?有婆家了吗?”
纳兰:“我今年十西岁,还没有喜欢的格鲁呢。”
“啊?” 杨夫人一愣,很快反应过来:“草原姑娘成熟的比我们汉人姑娘早,格鲁应该就是我们这里的未婚夫了。”
纳兰:“差不多吧。”
杨夫人:“姑娘,你生的天仙般的模样,又没有婆家,怎么会被打成这样?还一个人跑这么远的路?”
纳兰:“我是被赶出来的。不过,这样也好,我自由自在惯了。”
杨夫人:“姑娘快不要这样说,未出阁的姑娘还是矜持一些的好,不然不好找婆家。”
纳兰:“我才不在乎呢?非做王妃我不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