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浓明白了,示意常胜不要再往下说了。
草原认识砚浓的人更多,为此砚浓极少出门,而且即使在门前忙乎,也用头巾把脸包起来。
她倒不是怕大乌的子民认出她,而是怕消息传到昭公主那里。
心里惦记着昭公主,她不想离王庭太远。但是也不想让昭公主知道她的踪迹,以免出危险。
常歌和纳兰骑着马一口气跑到了一个敖包那里,两个人都累了,便放开马,靠着敖包坐下来休息。
纳兰有些看不起地说道:“常哥哥,这才骑了多久的马,你就累成了这样?”
常歌:“谁说我是累的?我那是饿的。我还没有练完功,你就突然来了,害的我晚饭都没有顾上吃。”
纳兰扑哧一声笑了:“常哥哥,算了别遮掩了,你是被你阿爷罚跪不许吃饭。这有什么好丢人的?草原的汉子,有几个小时候没有被阿爷罚跪不许吃饭过?”
常歌嘴里叼着草叶,瞥眼看了一眼纳兰,知道瞒不过去了:“算你蒙对了。”
“说说,为什么挨罚?”
“还不都是因为你?你白天拽断了彩练,阿爷怪我给你捣乱,害的你失手。这不,结结实实挨了一顿马鞭子。”
“这事怎么可以怪你呢?是纳兰用力不当!” 纳兰急了,“让我看看,鞭子抽得狠不狠。”
“狠着呢,我阿爷可有力气呢!”
“那你不会被打坏了?”
“打不坏,我结实着呢。不像我两个阿弟,一打就哭爹喊娘的。”
纳兰拉起常歌:“走吧,我们去打猎,也许可以打到一些小猎物,可拿来烤着吃。”
两个人折腾了好久,结果什么也没有打到。
点燃了一堆篝火,纳兰和常歌围坐着烤火取暖。
“真扫兴,什么也没有打到。” 纳兰撅着嘴说。
“没有就没有,很快天就亮了,可以回家吃早饭了。”
“回去你阿爷不会再抽你?”
“不会,我阿爷很疼我的,一天顶多抽一次马鞭,大多数是我在气他。”
“真好!” 纳兰羡慕地说,“有阿爷多好,就算挨顿打,也可以感觉到阿爷的爱。可我就不一样了,从生下来就没有阿爷管我。”
说着,纳兰低下头,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流。
“瞧瞧,大晴天的下上雨了。” 常歌听着很心酸,看到纳兰流眼泪,又开始贫嘴逗纳兰。
他凑上去有些神秘地问:“公主,我问你,拽断了彩练你不怕吗?”
“怕什么?”
“不祥啊!”
纳兰冷笑了一声:“鬼才相信这些骗人的瞎话。我一出生就被王庭当作不祥之人,你看我是缺胳膊了还是少腿了?”
“你真不怕别人说你?”
“怕,好多时候,听到人家说我是不祥之人,我心里气的不行,也好害怕,就只好抄起马鞭子,把说话的人好好抽一顿。”
“啊?!”
“我是公主,抽了谁白抽,大汗顶多训斥我几句。”
“这些人也该打,我常歌最恨乱嚼舌根的人。”
停顿了一会儿,纳兰若有所思地看着常歌,问道:“常哥哥,你说我是不祥之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