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图发怒道:“这营帐你们是怎么建的?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。来人,都拉下去!”
顿时哭声一片,工匠们纷纷发出求饶声。
眼看工匠们就要被卫兵们强行拖走了,纳兰一下子奔到了卫兵前面。
“不要!” 纳兰大喊了一声,“大汗,不关工匠们的事,营造没有问题,是纳兰用力不当,才拽断了彩练。请大汗不要降罪他们!”
依图:“纳兰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你又知道彩练断裂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纳兰当然清楚!大汗,这本是纳兰的错,不该让工匠们无辜替我受罚。如果彩练中断,天降不祥,这是纳兰的命,就让纳兰独自承担!”
一席话,说的在场所有人为之震惊。
远处的常歌也动容了,呆在了那里。
依图沉默了一会儿,便挥挥手,让卫兵们放了这些工匠们。
工匠们一边谢恩,一边慌忙逃离而去。
蒙硕看了一下依图的脸色,大声宣布:“纳兰公主开帐结束,大家散了吧!”
众人闻言纷纷离去。
走远后,还可以听到有人低声喃喃:“天神的警示,灾祸己降临。”
依图走到纳兰面前,双手拍拍纳兰的肩膀,赞许地说道:“好样的,纳兰!”
纳兰得意地一仰头,以一脸的骄傲回复了依图。
而昭公主却没有说话。作为生母,多年和纳兰的感情隔阂,让她极少在纳兰面前说什么。此时,她心里并不开心,总感觉是个不祥之兆,为纳兰的未来非常担忧。
昭公主不知道自己是否信命,可是她这一生,有多少事让她不得不信。她怕了,被命运折腾怕了。如今,就想躲避,不想介入任何事,怕看到任何变故。
尤其是发生在她亲生骨肉身上的变故。
纳兰瞥眼看到把头低的很低的昭公主,心里泛起了反感。说不上原因,她非常不喜欢看昭公主这副苦闷的样子,好像是苦土里面长出来的苦瓜一样。
何必呢?要是认命就不要伤心,要是伤心就不要认命!
纳兰看不惯,便懒得理会昭公主。
所有人都走了以后,纳兰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孤寂。
在拓洛营生活虽然清苦,可是有蒙克大妃,有博尔济,还有其他的守寡的额肯们和仆人们。自己并不感觉特别孤单。
如今自己要独立生活了,才发现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。
其其格按照风俗需要跟过来伺候。她见纳兰站在那里发呆,便上来拉扯主子,要不要进帐休息喝奶茶。
纳兰没有心情喝奶茶,而是骑马到草原上去了。
常歌回到家,结结实实地被常胜一顿暴揍。
“你个臭小子,喜欢捉弄人什么时候捉弄不好,偏偏要在人家开帐仪式上揭彩练的时候捉弄?害的人家彩练中断,这在草原上可是个大事。纳兰公主莫名其妙地被你害成了不祥之人。”
常胜一边用马鞭抽常歌,一边骂着。
“彩练中断是纳兰公主用力不当,关我什么事?” 常歌反驳道。
“要不是你眉来眼去的捉弄人家,纳兰公主如何会用力不当?你还嘴硬,常明和常贤回来都告诉我了。”
常歌一听,气的怒视常明和常贤:“你们两个敢出卖我?”
常明忙说:“大哥,纳兰公主好惨,这样一来,草原上人人都得躲着她了。”
常贤也赶紧跟腔:“是呀,那么漂亮的纳兰公主,就这样被你害了。”
常哥冲上去要揍常明和常贤,被常胜拉住:“他们两个说的没错。你不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,反而冲他们两个发火。今天晚上不许吃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