捂嘴的锦帕上渗出了星星点点的红。

明栖鸿的另一位近侍白远见状，忍不住提醒一句：“公子，您的咳症又犯了！”

明栖鸿轻摆了下手示意他不用大惊小怪，“低声些，别吵到云霓。”

白远蹙眉，“云霓己经服下了三老祖赏赐的六品复元丹，身体己经没有大碍，您没必要守在这里，快回去歇息吧。”

闻言，明栖鸿垂眸紧盯着床榻上的‘云霓’，眸中出现了些许异色。

“复元丹的确可以修复她的身体，但是那价值千金的珍贵丹药，可能抹去云霓所受的伤害？可能抹去那一段不堪的记忆？”

说到这里时，他的情绪突越发激动。

没忍住又咳了起来，还越咳越重，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。

白远忙上前为他顺气，“公子，别激动，别激动。”

明栖鸿自小就有一激动就咳血晕厥的毛病，所以他向来都是淡然的、平静的，就是为了避免犯病。

明栖鸿用力喘着粗气，苍白精致的面颊变得通红一片，青筋暴起。

“明砚礼！他该死！”

白远面色骇然的摆着手试图制止明栖鸿，“少爷，少爷慎言！”

他们只是旁支，可不敢这样冒犯嫡系子弟。

若是被人发现，以后可有他们的好日子过！

明栖鸿垂眸掩去其中恨意，轻喘了几口气，摆手让白远退了出去。

“你下去吧，我单独跟云霓待一会儿。”

“可是，少爷......”

“下去！”

白远张了张口还想劝，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出口，只低声应了句：“是，少爷。”

便恭敬的退了下去。

......

待白远离开，明栖鸿的眸光才渐渐恢复平静，看着云霓的目光，深了又深。

“你是谁？”

他的声音很低，但温听禾却听的清楚。

她睫毛轻颤间，缓缓张开了双眸。

“真看出来了？”

自这个七少爷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开始，温听禾就知道，自己引以为傲的伪装术怕是要失败。

但这个小少爷也是怪异，竟作出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，首接将她带进了明家。

明栖鸿浅淡的唇微微一挑，看着温听禾的双眸轻轻一弯。

“是啊。”

“讲讲？”

温听禾慢慢坐起，明栖鸿竟也自觉的朝她背后放了一块软枕，让她能够舒服的靠在床头。

明栖鸿笑着解释道：“你不是发现了吗？因为我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啊。”

正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这双眼睛，才会如此羸弱，呈早夭之相。

温听禾讶异的盯着明栖鸿那双眸子。

“万相神眸？就这样告诉我了？”

明栖鸿笑的清浅，“反正也活不久了，告诉你又能怎么样？如果你想杀了我抢走这双眼睛，那最好不过了。”

他说着，眸子越来越弯，竟隐隐有些兴奋和期待。

温听禾缓缓凝眸，心中有了一个猜测。

“你的侍女，其实是你害死的吧。”
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