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赵蓉儿就爱在他面前提起萧柳钦,每每说起时,笑容满面。
如今他刚将人休弃,萧柳钦就回来了,竟然误打误撞成全了他们!
“无妨,此事孤自有定夺。”
李显眸光阴鸷,尽是算计。
两人尽在咫尺,心中却各有城府。
不过两日,萧柳钦正在院中与部将议事,李显的人就上了门。
“萧校尉,殿下今日履约,请您尽快过去。”
那日的事情风声不小,闻言,几个部下也跟着起哄。
“走呗,咱们还没见过那位高谈阔论的主儿,瞧热闹去。”
“小翠,去叫大人的妹妹过来……”
人堆里就有小翠的兄长,招呼着她传话。
有外男在,赵蓉儿避去了后屋,此刻还不知道事情。
小翠扭头就往后头跑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知州府去。
到时,已经有人等在府门外,看见他们这么多人,脸色不算好看。
“萧校尉,殿下只请您与赵——赵姑娘入内。”
“劳烦进去通传一声,今日本也不是什么关起门的事,这些都是当时剿匪的兄弟,合该看看。”
他这么说,下人拿不定主意,正迟疑着,沈如月出来了。
“诸位里面请,殿下已经让人移到宽敞处。”
说着,沈如月又斥了下人一句,“没脑子的,来者是客,便是拿不准主意,进去问就是了。”
下人说着赔罪的话,朝着一行人连连躬身。
“萧校尉,请。”
沈如月笑着招呼。
进去时,闻仲已经被按在长椅上。
赵蓉儿只扫了一眼,看见杂乱的头发底下半张苍白的面容。
这才几天,闻仲怎么搞成这样?
一时间,赵蓉儿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想法。
有些畅快,又有些茫然。
李显坐在主位,因为今日之事颜面尽失,看也没看赵蓉儿他们。
“打。”
侍卫得令,立刻扬起木板。
“啪——”
重重一下,闻仲嘴角立刻溢出闷哼。
木板落在身上的声音不绝,每一下都不曾留手。
赵蓉儿隐隐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也疼了起来,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。
忽然,她眸光一凝,盯着“闻仲”的左耳。
她记性不错,尽管与闻仲只是数面之缘,却记得他耳下有颗痣。
眼下正在挨打的人,不是闻仲!
赵蓉儿扯了扯萧柳钦的袖口,正欲开口,又停住。
如今是在李显的地盘,要是被他听见……
二十板打了小半个时辰,趴在长椅上的“闻仲”浑身血污,比之赵蓉儿之前的模样只有过之,而无不及。
“如何,萧校尉可解气了?”
李显指节叩在桌上,婢子立刻上前,替他满上一杯。
萧柳钦察觉他话中的不怀好意。
“殿下说笑了,闻大人不是因为言行不当才受罚么,这话倒像是臣与闻大人有私怨。”
两人视线交锋,谁也不落下风。
半晌,李显一摆手。
“把人带下去,一股子血腥气。”
行刑的侍卫立刻上前,拖着“闻仲”离开前院。
婢子提着水桶过来,很快将地面的血迹清扫,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“萧校尉,如今闲事已毕,孤还有桩正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