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捡起来了。”
他声音低哑,语气沉沉,跟平常不大一样。
桑枝睁了睁眼睛,看他。
沈竹沥站在床头,背对着她,正在一瓶一瓶耐心地帮她把凌乱的洗护化妆用品放置好,看起来没什么异样。
桑枝打了个哈欠,困意未消,还想睡,“摔了就摔了,不要紧。我又不会怪你。”
沈竹沥东西已经收拾好了,侧眸看她,少女却已经重新轻阖起眼睛,丝毫未察觉出什么。
卷卷的睫毛盖在眼睑上,在白皙的皮肤拓出浅浅一层阴翳。
沈竹沥吐出一口气,随手拧开桌上的一瓶矿泉水,大口大口向喉咙里灌。
几口冰凉的液体入喉,才稍稍浇灭点火气。
*
桑枝是真的累了,原打算只是小眯一会儿解解乏就起来,没想到头一沾枕头却睡着了,还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她又来到了沈家老宅,还把两小只都给带去了。
“荔枝”和“拽爷”两只刚从猫包里放出来就好奇地满院子跑,硕大的院子各种玩意都让他们两个新奇。
沈天肃出奇得喜欢“荔枝”,撸撸抱抱爱不释手,转头就对桑枝说,“等结过婚以后把‘荔枝’也带过来吧。”
沈竹沥在旁边不服,扬了扬下巴,“怎么?‘拽爷’不让带?”
沈天肃胡子一翘,气呼呼地,“那家伙长得像你,我瞅着心烦。”
沈竹沥气笑,沈禾舀忙在旁边打圆场,莫名躺枪的“拽爷”好像听懂了似的,忽地不再上蹿下跳胡乱闹腾,也学着“荔枝”的摸样,爬到沈天肃腿上蹭来蹭去,嗓子里还发出呜呜委屈的喵叫。
仿佛在抗议——
我怎么可能像沈竹沥啊!
我怎么能受如此奇耻大辱啊啊!!
沈竹沥眼皮子一跳,眼睛微眯,身子往前靠了靠,作势要抓“拽爷”吓唬他,“你小子小时候猫粮谁买的?忘恩负义的小人猫。”
桑枝扯了扯他胳膊,心想别,算了,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跟只猫计较,幼不幼稚。
谁知那个人猝不及防的一转身,气息严丝密缝地压了上来,两个人的距离骤然拉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