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向导小姐,我没有力气了,只能辛苦你来为我松绑了。”苻九赫伸展了一下身体,骨骼之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音。
简末很怀疑苻九赫口中言语的真假,虽然他看起来被自己摧残得有些厉害,也总不至于连束缚带都解不开吧。
可苻九赫就那样坦然地注视着她,仿佛她不过去,他就真的要一直瘫软在椅子上。
算了。不和他计较。
直到简末帮他打开手铐和锁链时才发现,苻九赫身上的血液已经浸透了衣服,染脏了椅子,并滴滴答答向下流淌着。
“你……”原来他刚刚说的话可能也并非全都是假的。
“好疼啊,简末同学,看来只能依靠你把我送去医务室了。”苻九赫笑弯了眼眸,他好像完全不觉得简末刚刚伸出了一只触手有什么古怪,或许因为他原本也是一个被排斥的怪人,整座白塔里多的是更可怖怪诞的家伙,女生那点异常便也不算什么了。
但是他虽没有真的怪罪她的意思,却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她。
堂堂白塔长官,竟然也会压榨女同学。
或许简末的确是逆来顺受的性格,她也就只会在心里诽谤一下,实际上却还是非常听话地扶起了男人的手臂:“你还能站起来吗?”
年轻的女同学还是十分好骗的,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哨兵即便断了四肢、肠子掉出来都仍旧能够在地上爬,竟然真的以为他身体虚弱,过来扶他了。
苻九赫闷闷笑了几声,怕惹恼了简末,刻意压制着声音,斜斜靠在女生的肩上:“谢谢你呀,好心的简末同学。”
好心一般便意味着要受苦。
作为体力废柴的向导,简末只觉得自己肩上简直像是抗了一块石头。
好重,哨兵的肌肉密度过分强劲,好不容易走到了走廊,她几乎有种自己随时都会被带倒的感觉。
女生细胳膊细腿,的确不能够对她太过苛刻。苻九赫戏弄人也不能太过分了,于是善良得自己使了一些力气,没真的不要脸到将浑身的重量都压在女生身上。
电梯上行,简末的手心里沾满了黏糊糊的血液,她一眼都不敢向男人的后背看去,有种眼睛被刺伤,身上也产生幻痛的错觉。
苻九赫哼着歌,他倒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,虽然过程似乎血腥残.暴了一点,但经过深度净化之后,他的确有种浑身轻松的舒适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