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算简末做错了什么又能怎么样呢,她这样单纯,一定是无辜的。更何况,妘君泽只是担心她。
男子轻叹了一声,眉眼又柔和了下来:“我没有生气,吓到你了吗,对不起。”
简末眨了眨眼,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身子,摇摇头:“我记得,我似乎是在角斗场上失去意识的,是舍友将我送回白塔的吗?”
掌心中的温度突然离开,妘君泽心中隐隐升起了几分怅然若失,他蜷起了手指,就像是想要握住什么。
“坐视你出事,他们也有责任,我真该去问一问你们的实习指导教师,他便是这样对你们的安全负责的吗?”妘君泽微蹙着眉宇,女生不会知道,当他站在无法触碰她的能量墙之外,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她仿佛一张纸般坠落,昏倒在那个肮脏哨兵的怀中时,他的心中是怎样的恐慌无措。
妘君泽从前没有感受过“惧怕”这种情绪,原来在极度害怕时,心脏会紧紧地揉皱起来,手脚冰凉,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,灵魂像是漂浮在第三人称的视角,看着自己无能为力的屈辱。
他对她的保护欲旺盛,强烈到甚至想要将她关进绝对安全的屋子里,这样女生便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。
当简末躺在病床上,乌睫低垂,安静地闭着眼眸时,妘君泽有一刻真的升起过这般可怖的念头。
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,明明第一次自己在医务室中见到简末的时候,他还没有变得这样不正常。妘君泽只觉得她是如此的脆弱,只是脱离了他的视线一段时间,就会变成这样虚弱的模样。
在简末昏睡的时候,他甚至曾凑近到了她的脸旁,轻嗅着她的呼吸,以确认她不会在他注意不到时消散。
但妘君泽并未令简末发现他阴郁不堪的心思,在看到女生的眼睫轻轻颤动时,他便回到了适当的距离,仿佛并未做过那般逾矩的事情。
实习指导教师?那不就是许景云吗?
明明在刻耳柏洛星,角斗场是合法的建筑,主动提议前往参赛的人也不是她,可一想到许景云冷淡的模样,简末就有点心虚。
“阿泽,你别对他说这件事,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去了。”简末探出手揪住了妘君泽的衣袖,露出了小狗一般恳求的模样。告老师之后受批评训斥的还不是她吗?
妘君泽眸色微深,清澈的湖变为了不可探测的深海。他知道许景云的身份,在简末宿舍中看到他后,妘君泽便已经调查了他的一切背景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