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妘君泽微微抿唇,却无法克制他低落的心情,那个青年,会是末末的男朋友吗?他觉得,这是因为那个男子明显是一个品行不端正的人,这么晚还待在末末的房间之中,显然心怀鬼胎,或许便是要哄得女生心软好留在这里过夜。
同性之间更能够理解对方的心理,妘君泽已经认定许景云是一个轻浮、油滑、不真诚的人,他不可托付,也不适合与末末深交。可妘君泽不知道要怎么将这些话告诉给简末,毕竟这样看起来仿佛是他在说人坏话、搬弄是非,或许反而会让末末对他生气,误解他、讨厌他,继续被心思深沉的青年哄骗。
简末夹在两个人之间,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气氛会这么古怪。她薄薄的脊背贴在了许景云的胸膛上,也许是因为传递的热意,让她的脸颊逐渐蒸腾出了红晕:“殿下,许学长是来帮我补课的。”
她为许景云解释了一下,感觉到身后男子扣着她腕部的手掌松了松,却并未将她放开。
妘君泽的眸子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下来,唇角的笑意像是即将融化的霜雪:“末末,不是说好,不对我用敬称吗。”
二皇子殿下很像是冬日凝结的一块剔透的冰晶,流露出脆弱落寞的神情时,总会让简末有种自己伤害了他的负罪感。
“对不起,我刚刚忘记了。”简末连忙道歉,还是她身后的许景云自然上前半步:“礼不可以轻易废止,殿下即便有意同普通平民交好,也该懂得这个道理才对。”
许景云唇角上扬了几度,整张脸却依旧显得清冷淡漠,辨别不出真实的情绪:“今日的补习时间已经结束,殿下说的有道理,时间的确很晚了,既然如此,我们不如一同离开,都不要再打扰简末休息了。”
“末末是已经找了其他人补习了吗,所以,末末不需要我了吗?”妘君泽没有理会许景云,他只是用那双湖水一般盈盈的眼眸看着她,让简末真怕自己会将他惹哭。
“不是的,我只是之前与许学长约定好了,不能够轻易毁约。”简末分明清清白白,却总有种解释不清的感觉。
眼看着女生嘴笨地安抚着对方,许景云却完全没有要帮她的意思,反而也刻意跟着为难她:“补习……简末,除了我之外,你还找了另外的老师?是我为你出的题目太少,让你觉得没有进步空间吗,或许,我之后应该为你增添更多的课程……”
不要啊!
现在不是妘君泽哭不哭的问题,是简末马上就要哭出来了。她可怜兮兮得恳求地看着许景云,满脸都是“她错了,求求放过她”的模样,让青年唇角不经意上扬,流露出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浅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