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亮平，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。”季昌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凝重。

他整理了一下衣服，快步走向检察长办公室。

季昌明办公室内，这位五十多岁的检察长正站在窗前，手中拿着一份文件。

听到敲门声，他转过身来，脸上的表情严肃得让人不寒而栗。

“坐吧。”季昌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，自己也坐了下来。

侯亮平小心翼翼地坐下，等待着上级的训话。

“昨天晚上，沙书记召开了紧急会议。”季昌明开门见山，“会上传达了一个重要精神，就是要维护纪委部门的稳定。”

侯亮平皱了皱眉头，隐隐感到不妙：“检察长，您的意思是？”

“意思很明确，任何可能影响汉东政治稳定的案件，都要慎重处理。”季昌明的语气变得官方起来，“我们要服从大局，顾全大局。”

侯亮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：“检察长，您是说张凯的案子要停止调查？”

“我没说停止，我说的是慎重。”季昌明摆摆手，“张凯案涉及面广，影响重大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。”

“涉及面广？”侯亮平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“涉及的不就是田国富吗？他是省纪委书记又怎样？难道他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？”

季昌明的脸色沉了下来：“侯亮平，注意你的语气！沙书记的指示是为了汉东的整体利益考虑，你不能感情用事。”

“感情用事？”侯亮平站起身，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，“检察长，我们是执法部门，职责就是依法办案。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，那我们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？”

季昌明也站了起来，声音变得严厉：“侯亮平，你要搞清楚，我们是党的干部，必须服从组织决定！”

“组织决定？”侯亮平冷笑一声，“还是某些人的私人考量？检察长，您觉得沙书记会为了田国富一个人而牺牲汉东的法治形象吗？”

季昌明被问得一时语结，他知道侯亮平说得有道理，但上级的压力让他不得不这样做。

“亮平，话不能这么说。”季昌明的语气缓和了一些，“沙书记考虑的是全省的稳定大局，张凯案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环节。”

“小小的环节？”侯亮平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，“检察长，您这话说出来自己信吗？一个涉案金额上千万的腐败案件，在您眼里竟然是小小的环节？”

季昌明被侯亮平的话激怒了：“侯亮平，你太过分了！我是在传达上级指示，不是在和你辩论！”

“传达指示？”侯亮平的声音变得嘲讽起来，“检察长，您这是在传达指示，还是在为某些人站台？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季昌明的脸色瞬间涨红。

侯亮平看着季昌明愤怒的表情，心中的不屑更加明显：“检察长，您昨天还在说要坚持原则，今天就变了脸。这变脸的速度，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。”

“侯亮平！”季昌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，“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格！”

“质疑？”侯亮平冷笑出声，“检察长，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昨天您还说要支持我们的工作，今天就要求我们慎重处理，这不是变脸是什么？”

季昌明气得浑身发抖，他没想到侯亮平会如此不给面子，当面质疑他的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