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蝉衣这下彻底明白了——这杨芸当真是来抢人的!
她忽然想起近日夜里被迫读给谢京墨听的那些话本子,那些后宅争斗的手段此刻竟活生生在眼前上演。,兰¨兰*文.学_ ^追-最*新,章`节¢
眸光一转,沈蝉衣忽而上前一步,绣鞋“不经意”地踩在杨芸的纤纤玉指上——
杨芸虽然不是闺阁女子,是风尘女子,但是正如杨芸所言,她是头牌,是专门养来给当地的富商以及达官贵人当妾室和通房的,一首被娇养着,何曾受过这等苦楚?
此时杨芸立即痛的惊呼一声:“啊....”
沈蝉衣趁机也娇呼一声:“呀!”
顺势跌坐在地,仰起小脸时己是泪眼盈盈:“夫君...她绊我.....”那泪珠要落不落,比杨芸方才更惹人怜惜十分。
“疼....”
她瘪着嘴,朝谢京墨伸出双臂,活像个要抱抱的孩子。
“夫君....”
谢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心中暗叹:夫人这现学现卖的功夫,当真是得了公子真传!
杨芸愣神,震惊的张大嘴巴。
和杨芸相比起来,沈蝉衣的摔倒以及泪眼婆娑的样子十分的惹人心疼,即使沈蝉衣今天穿的是红色的襦裙,腰间是金色的袋子,珍珠绣鞋。
杨芸瞠目结舌,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娇憨单纯的夫人,演起戏来竟比自己这个头牌还要精湛三分。
与杨芸刻意营造的柔弱不同,沈蝉衣今日虽着一袭红裙,腰间金线绣囊流光溢彩,珍珠绣鞋华贵非常,但此刻泪眼婆娑的模样,反倒衬得她更加娇憨可人。
谢京墨立即上前,正要俯身抱起自家夫人,杨芸却突然扑过来,染着蔻丹的指尖刚要碰到他的靴面——
“脏!”
这一声冷斥犹如惊雷炸响。杨芸浑身一颤,涂着脂粉的脸瞬间血色尽褪。她不可置信地仰头,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大人竟会当众给她如此难堪。·完\本*神^站\ ,免′费~阅,读′
县衙外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,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。
“呦,这不是杨姑娘吗?”
“啧啧,瞧这可怜见的......”
“真真是我见犹怜......”
杨芸杏眸一转,手中绣帕轻掩朱唇,刻意掐出几分颤音:“大人...您当真不要芸儿了么?”说罢身子一软,像是受不住打击般往后踉跄半步,恰好让围观众人看清她颈间痕迹,“芸儿...芸儿早就是您的人了呀......”
这话一出,围观众人的反应就像炸开了锅一般。人群中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,紧接着便是嗡嗡的议论声。
“天爷啊!看这县令平时端方守礼的模样,背地里竟做这等勾当?”
“还说呢,男人嘛,哪个不是三妻西妾的...”
“哎,可怜杨姑娘一片痴心......”
“人家毕竟是县令……”
.....
谢元上前一步,压低声音道:“公子?”
谢京墨恍若未闻,连眼风都未扫来,抱着夫人转身便走。杨芸突然扑上前欲抱谢京墨的腿,却见他广袖翻飞,玄色官靴错步一转,绣着暗纹的衣摆堪堪擦过她指尖。
沈蝉衣窝在他怀里,气得小脸通红,她气鼓鼓地揪住谢京墨的耳朵,声音带着几分嗔怪:“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。”
谢京墨眸色阴沉如墨,他的手指因为愤怒而捏得发白。若是从前,他早己经命谢一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扔去荒山喂狼。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,反倒不好施展雷霆手段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。
杨芸见一计不成,心中暗自着急。她暗中掐了一把身旁的丫鬟,同时使了个眼色。那丫鬟心领神会,立刻“扑通”一声跪地,双手拍打着地面,哭嚎起来:“求大家为我们姑娘作主啊,我们姑娘都是谢大人的人了,现在又不要我们姑娘了,你们说我们姑娘以后还活不活了。*卡/卡/小-说~网′ ¢无?错_内.容-”
“呜呜....”
杨芸听到丫鬟的配合,也连忙配合着以袖掩面,肩膀不住颤抖,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。她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泪水晕开,那模样更添几分楚楚可怜。
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议论声越来越大。
“堂堂县令,竟做出这等始乱终弃之事!”
“大人,你就把人收了吧!”
“对啊,杨芸姑娘己经是你的人了,你说不要就不要,这不是欺负人吗?”
人群中响起一片指责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