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妻对拜——”
两人面对面而立,沈蝉衣头上的凤冠沉甸甸的,压得她脖子发酸。那凤冠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她刚俯身,便“咚”的一声和谢京墨的额头撞了个正着。
“哎哟!”她低呼一声,下意识想揉脑袋,却被谢京墨一把扶住。
他低笑,指尖轻轻托住她的凤冠,嗓音低沉又戏谑:“辛苦我家娘子了。”他的声音温柔而暧昧。
沈蝉衣耳尖发烫。
“送入洞房——”
媒婆喜气洋洋地高喊,宾客们纷纷起哄。
“恭喜榜眼!功名娇妻两全其美啊!”
“啧啧啧,谢大人真是好福气呀!沈将军的掌上明珠,那可是千金难求。有沈将军在朝中撑腰,日后在这朝堂之上,谁见了谢大人不得给几分面子?这人脉和前程,那是一片光明呐!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酸意,更多的是对谢京墨的艳羡。
“可不是嘛!今年的状元郎顾锦也不差,听闻他和白丞相家的千金定了亲,过些日子也要成婚了。这两位新科进士,一个娶了将军之女,一个娶了丞相千金,当真是郎才女貌,门当户对,日后必定是朝堂上的风云人物啊!”
众人纷纷点头称是,其中一位年轻的书生兴奋地说道:“啧啧,这真可谓是‘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’啊!人生两大喜事,都让这二位大人给占全了,实在是令人羡慕不己!”
红烛摇曳,喜帐低垂,满室皆是喜庆的红。谢京墨充耳不闻外间的喧闹,只牵着红绸,带着沈蝉衣缓步走向婚房。
丫鬟们抿嘴笑着退到一旁,谢京墨拿起秤杆,轻轻挑起沈蝉衣的盖头。
红绸滑落,烛光映照下,沈蝉衣娇艳的容颜一点点显露出来。她微微抬眸,那双杏眸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,水润而灵动;红唇如同一朵盛开的樱花,娇艳欲滴。凤冠霞帔衬托着她,美得惊心动魄,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。
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惊叹。
“天哪!沈家小姐竟生得这般标致!”
“谢大人真是捡到宝了!”
沈蝉衣却没心思听这些,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谢京墨。他今日穿了一身大红喜袍,金线绣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,衬得他眉目如画,俊美得近乎妖孽。那双狭长的凤眸含着笑意,深邃如墨,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吸进去。
谢京墨见她呆愣的模样,低笑一声,忽然俯身凑近她耳边,嗓音低沉又暧昧:“娘子,是不是看呆了?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沈蝉衣浑身一颤,脸颊瞬间烧了起来,仿佛被火烤过一般。她刚想反驳,却被他塞了几颗红枣到手里。
“给,娘子。”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刮,那动作轻柔而暧昧,眼底笑意更深,“等为夫回来,陪你一起吃。”
“想吃多少都可以!”
沈蝉衣:“……”,
她攥紧红枣,心里默默说道:谁要和你一起吃啊!
谢京墨一离开,沈蝉衣瞬间松懈下来,整个人瘫坐在床沿,长舒一口气。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贴身丫鬟春叶。
“春叶,春叶。”她捂着肚子,可怜巴巴地唤道。
“小姐。”春叶连忙上前,“怎么了?”
“快,把桌子上的吃的给我端来,我马上饿晕了。”沈蝉衣指着满桌的糕点,眼睛发亮。
春叶无奈地摇头,却还是迅速端来一盘精致的点心。沈蝉衣一把抓过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,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矜持。
“小姐,你慢点吃。”春叶递上茶水,生怕她噎着。
沈蝉衣含糊不清地嘟囔:“从早上到现在,连口水都没喝上,再不吃点东西,我怕是要成为第一个在新婚夜饿死的新娘子了!”
春叶忍俊不禁,却又压低声音道:“小姐,您小声些,万一被姑爷听见……”
沈蝉衣动作一顿,警惕地望向门口,确认无人后,才继续埋头苦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