琢磨了半天,韩大棒子一拍大腿,“成,这风险我担了。′我~地,书\城* /追?醉^歆,漳+結¨这钱我也不带回去了,你再给我弄两百匹好马来。”
反正陆健章最多骂他几句,不至于翻脸,为了两百匹好马值了。
“一言为定。”
方明伸出手。
韩大棒子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,他手心全是老茧,“往后还得仰仗方司令多关照。”
他心里门儿清,这样做既卖了人情给张铁山,又给自己留了条后路。
万一他哪天被政府军追得走投无路,说不定还得往口外跑呢。
山道上尘土飞扬,蒙古骑兵挥舞着马鞭,把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往深山老林里赶。
锁蛟津城头的陆健章放下望远镜,叹了口气,“这帮蛮夷总算走了。”
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这太平日子怕是过不了几天了。
难民们进了山,哭喊声渐渐小了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这世道,枪杆子就是硬道理。
那些个骑兵腰里别着盒子炮,谁要是不开眼,挨了枪子儿都没处说理去。
张铁山带着五百来号人挤在中间,前头是难民,后头是土匪。
他手底下那些民团弟兄个个攥紧了拳头,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。,暁\税/宅′ \哽+辛.最*快+
这也难怪,肤施民团跟口外这些土匪打了多少年交道,谁不知道谁啊?
“报告,西北军的探子撤干净了。”
侦察兵骑马回来禀报。
两支人马这才放心大胆地出了山。
到了黄河岔路口,苏赫巴鲁带着大队人马往西边贡王的地盘去了,方明这边只带了六百来号难民和张铁山他们。
“二少爷,这是我过命的兄弟。”
张铁山郑重其事地把两个人介绍给方明。
“吴觉民。”
站在前面的汉子抱拳行礼。
这人身材魁梧,脸上沟壑纵横,看起来比张铁山还老相,下巴上的胡须又浓又密,看人的眼神像头随时会扑上来的狼。
“孙承业。”
后面那人身形挺拔,说话不紧不慢,举手投足透着沉稳。
张铁山指着后头黑压压的人群,“这些都是民团里的弟兄,还有家眷。韩大棒子那个王八蛋,临走还把咱们的枪都给缴了。”
方明眯着眼打量这二位,心里头暗自盘算着。
他拍了拍张铁山的肩膀,“铁山哥的兄弟,就是我方某人的兄弟。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,回寨子里慢慢聊。”
两千来号人沿着黄河滩慢慢往前挪。
这一趟出来半个多月,一枪没放,土匪堆里有说有笑的。\三?八?墈¢书*蛧′ ′追¨罪?鑫~璋·截¢
有人庆幸捡了条命,也有人嘀咕这趟买卖不划算。
河滩芦苇荡里,藏着十几条小划子。
会水的抱着马脖子就往下跳,不会水的站在岸边首打哆嗦。
有个愣头青刚上船就吐得昏天黑地,惹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方明带着几个卫兵先过了河,留下刘振邦在后头压阵。
这一走十来天,盛乐县和鸿蒙寨倒是太平。
可突然多了这么多张嘴吃饭,一下子压力倍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