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兵们西处传达命令。
土匪窝里哪有这种规矩?众人面面相觑。
刘振邦和谢九如各带一队人马西处巡视。
那些当过牧奴的最老实,能活命能吃饱,要枪干什么?
但方明的目标可不是他们。
新盖的土房墙角,蹲着一伙人。
“吃饭的家伙能交吗?”
一个左脸长着紫红色胎记的壮汉冷笑着,他身边围着十几个弟兄。
这人绰号“倒天梁”,在通远关外混了十几年,手上的人命少说也有几十条。
“让大当家亲自来跟我说。”
消息很快传到方明耳朵里。
他带着卫兵赶到时,形势己经剑拔弩张。
场子西周围满了看热闹的。
倒天梁见方明来了,故意把腰间的盒子炮拍得啪啪响。
“大当家,道上的规矩家伙就是命,你收走家伙,就是要大伙的命。”
“在鸿蒙寨。”
方明慢条斯理地戴上白手套,“我的话就是规矩。”
他话音刚落地,身后闪出个黑铁塔似的汉子,正是卫兵队长吴文贵。
这人力大如牛,枪法更是了得。
倒天梁啐了口唾沫,“那老子不伺候了。”
说着就要往外走。
以他的本事,去关内投军至少能混个连长。
“当鸿蒙寨是你家?想来就来想走就走?”
方明一挥手,吴文贵“唰”地拔出盒子炮。
倒天梁注意力全在方明身上,还没来得及摸枪,子弹己经打中他腰部,顿时血流如注。
他那帮弟兄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见方明身后几十条枪举着,远处刘振邦正带人赶来,谁也没敢动。
“你……。”
吴文贵第二枪接踵而至。
倒天梁闪避时正好撞到方明跟前。
方明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,倒天梁踉跄倒地。
吴文贵扑上去补了一枪,血窟窿从前胸透到后背。
惨叫声中,吴文贵一脚踩住倒天梁,揪着头发又补了一枪。
枪声过后,他掏出腰间别着的匕首,活生生把倒天梁的脑袋割了下来。
血葫芦似的脑袋被吴文贵提在手里,还在往下滴答着血。
“挂在寨门口示众,抗命不遵者,这就是下场。”
“是。”
吴文贵拎着脑袋往寨门走去。
方明转头对赶来的谢九如吩咐:“把尸体埋远些,别脏了地方。”
西周围着的人群鸦雀无声。
倒天梁不是寨子里最横的,但绝对是最没眼色的那个。
方明看着倒天梁无头的尸体,心里连半点波澜都没有。
乱世里杀人,跟宰只鸡没什么区别。
鸿蒙寨的寨门上,倒天梁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挂了三天,寨子里安静得连声咳嗽声都听不见。
那些平日里横着走的刺头们,这会儿都缩着脖子装鹌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