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不能是被咒灵吃了吧......
十一月的东京,逐渐步入冬日,夜风裹挟着寒意拂过她的发梢,桃山枝忽地睁开眼睛,目光一凝,警惕地看向树下。
空无一人。
婆娑的树影被月色映照得有些寂寥,草地上突兀出现一个纸袋。
又来了。
桃山枝心底直冒凉气,差点从树上摔下去。
这两日,不定时的,在她失去戒备的时候,总会有一道目光注视着。
不危险,却让她浑身发痒、难受。
紧接着,就跟触发某种机制一样,睁开眼就发现各种莫名其妙出现纸袋,没有任何标识,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。
她真的受够了。
前几次,她都没有碰,直接绕开,换地方休息。
一是觉得来历不明。
二是怕有危险,一碰就归西,影响她赶路进度。
但今天,桃山枝心里憋着一股气,急于发泄,恼怒打败惧怕占据上风。
她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。
就算是炸弹,她也要在死前看个明白,到底是哪个无聊人的恶作剧。
桃山枝气鼓鼓地下树,蹲下身,将纸袋的封口扯开,一阵甜香钻入鼻腔。
是奶油的香气。
她错愕地取出一份装在盒子里的小蛋糕。
巴掌大,三角切面,奶油顶,上面还缀着一颗看起来就美味可口的草莓。
桃山枝:......
难道有人盯上她,在里面下药,准备卖去嘎腰子?
她狐疑地扫了圈四周。
此时已经是深夜,世田谷公园内静悄悄,冬天连只蚊子也没有,只有小道上昏黄的路灯还在工作。
她又摸了下口袋,确定刀还在后,心里踏实不少。
说不清自己的想法,大概是被香气勾起饥饿。又或许,在心情极差时急需要甜食帮忙分泌多巴胺,桃山枝揭开盖子,挖出一小勺奶油塞进嘴里。
很甜。
很好吃。
可她却鼻尖发酸,眼前泛起雾气,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。
什么嘛,搞了半天,居然真的只是蛋糕……
没有怪味,很正常。
牢牢封闭着的心破开一条缝,长久积压着的情绪,汹涌地从裂缝中挤出,将缝隙撑得越来越大。
浓烈的、稠黑的,所有不安和无所适从,在这一刻倾巢而出。
莫名其妙被放逐到这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,时刻面临着生死的压力,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。
曾经,她坚信自己享受孤独,拒绝、讨厌陌生人的关注和无理由的好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