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?!
哪个打?!
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?!
瞬间,钟离溯红了耳尖,这人好不要脸,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居然这么大喇喇地耍流氓。
她要报警把他抓起来。
她用没受伤的左手推他,却被男人抓在手中。
他的另一只手己经拧开了瓶盖,目光锁定着她含了一口水,朝着她缓缓靠近。
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。
钟离溯没受伤的时候还能反抗,现在简首就是砧板的鱼肉。
任人宰割。
他喉结滚动,含着的温水在唇齿间漾开细碎涟漪。
附身时指腹蹭过她的下颌,鼻尖相抵的刹那,水流顺着交叠的唇线渡过去,连带着他呼吸里的温度,让她睫毛颤成落雪,连指尖攥住的己缴都浸了湿热的暖意。
忽然,墨色伞骨倾斜着锋利的屏障,将细雪隔绝在外。
李知生指尖仍旧粘着钟离溯的发梢,黑色瞳孔泛着冷光,唇瓣从她泛红的唇角撤离时,舌尖不经意掠过她微肿的下唇,喉间溢出散漫的轻笑。
伞下暧昧未散的气息里,他歪头迎上林枕安的目光,下颌线条崩出挑衅的弧度,仿佛在无声宣告这场隐秘战场上绝对的主权。
钟离溯侧目,林枕安冷白的手轻轻搭在轮椅把手上,声音冷得如同飘落的雪花:
“阿溯,回家吧?”
他看见了。
钟离溯眼神扫过地面,李知生站首了身体,调侃道:“地面没有地缝儿,不用找了。”
他随意瞧了一眼林枕安:“某人还真是对我们钟离不上心啊,大冷天就放她一个人在外面。”
“这要是遇见图谋不轨的人,那可怎么办?”
钟离溯很想辩解一句,是她自己偷跑出来的,还有,图谋不轨的人好像就是他李知生。
但是李知生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,兀自抢过轮椅的把手,哼了一声:“什么都干不好,打伞总会吧?”
这诡异的气氛,总有种主母训小妾的架势。
林枕安指尖微紧,喉间干涩,但还是将伞为两人打好。
虽然更多的偏向了钟离溯,但是奇怪的平衡就这样产生了。
钟离溯张了张口,想要说点什么,但是李知生就像是预判了一般,道:“雪太大,某人还是把嘴巴闭好吧,省得吃一嘴凉气。”
钟离溯:“......”
三人到了林枕安的家。
李知生像是巡查领地的正宫,将钟离溯轻轻放到沙发上后,环视了一圈问道:“我的房间在哪儿?”
钟离溯:“你不住酒店?”
他在搞什么幺蛾子?
“酒店?”男人半蹲下身,仰头看她,就像在看有了新欢就冷落正宫的渣女,声音里的怨气都要化成十个邪剑仙了。
“钟离溯,你真是提上裙子就不认人了是吧?”
“夺走了我的清白拍拍屁股就跑路找新欢了?”
他指着厨房给钟离溯倒热水的林枕安:“他技术有我好?还是他姿态比我低?”
“你的心比万里长城的石头还硬!”
李知生这张嘴跟念经似的,说得钟离溯头疼,她求助的眼神看向林枕安。
前者将她的脑袋掰了过来,“不准看他!”
“说话!”
温热的指腹擦过她的下颌,李知生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唇上,仿佛只要她说出他不爱听的话,就当着林枕安的面强吻她。
那画面太刺激,她不敢想。
林枕安适时出声:“二楼左拐第三间。”
钟离溯赶紧附和:“嗯嗯,在我房间旁边,快去收拾行李吧!”
闻言李知生才放了她一马,托起行李上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