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报声刺得顾沉舟耳膜发疼,他盯着白骨裹着冰晶的拳头袭来时,后颈那点温热的触感突然变得清晰——是洛璃的系统投影在轻颤,像在传递某种频率。/墈`书!屋*晓,税!徃- !耕/薪+罪`快¨
"肌肉收缩频率12.7赫兹,骨密度异常增强30%。"洛璃的声音在他意识里流淌,"干涉节点在三角肌后束,调整0.3秒延迟。"
顾沉舟舌尖抵了抵后槽牙。
这是他第三次触发"命运干涉·二阶",前两次都是在生死关头,但这次...他望着林疏桐机械臂上跳动的量子纹路,突然想起她昨夜蹲在维修台前,用微型焊枪修复义肢时说的话:"机械不会说谎,但造它的人会。"
白骨的拳头带起的冷风刮过他眉骨,顾沉舟侧身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——不是躲避,而是精准卡住对方肌肉收缩的间隙。
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系统的滴答,像在给白骨的动作打拍子。
当那只冰晶拳即将砸中他胸口时,他突然屈指叩在对方肘弯外侧。
"咔!"
白骨的动作猛地一滞。
他瞳孔骤缩,仿佛看见自己的肌肉纤维在视野里扭曲成乱码——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失控。
作为林博士最得意的学生,他曾用精密计算支配过三十次生死战,此刻却像被人抽走了提线的木偶。
"疏桐!"顾沉舟低喝。
林疏桐的机械义瞳闪过刺目蓝光,左手机械臂的炮口己经抬起。
她等这一秒等了整整三年——自妹妹被推进实验室的那天起,她就对着全息投影的机械构造图练了三千次射击,每根机械血管里都刻着"精准"二字。
"叮。"
微型穿甲弹破膛而出,精准贯穿白骨右肩的机械关节。
那是整副机械义肢最脆弱的传动中枢,林疏桐在三天前拆解冰狐的狙击枪时,就通过弹痕逆向推导出了霜狼佣兵团的机械偏好。
白骨踉跄着栽倒在地,后颈的芯片彻底崩裂,黑色血液混着机油在地面洇开。
他抬头看向顾沉舟,喉结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被林疏桐的机械靴踩住手腕。
"你说'真正的游戏'?"林疏桐的声音比机械臂渗出的寒气更冷,"三年前你把疏月推进培养舱时,游戏就该结束了。"
她的机械手指扣住白骨后颈的红痣,那里的皮肤突然泛起和林疏月终端里一样的绿色代码。,w′u+x?i¢a+n+g′l`i-.,c¢o!m`
顾沉舟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发抖——不是因为愤怒,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,像久旱的土地终于触到了雨水。
"数据提取完成!"林疏月的惊呼从终端里炸出来,惊得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她的投影跪坐在服务器核心,发梢沾着虚拟的电子火花,"001到012的完整图谱,还有...顾哥你看!"
全息屏突然亮起幽蓝光芒,成串的基因链与机械构造图交缠旋转,最后凝结成一枚发光的种子形状。
洛璃的投影从顾沉舟后颈浮起,指尖划过那些数据流时,发梢掠过他耳垂:"检测到未知频率波动,与系统核心产生0.03%共振。
可能是命运网络中枢的回应。"
话音未落,全息屏上的光粒突然重组。
顾沉舟眯起眼——那是一串他从未见过的符号,像甲骨文又像星图,每个笔画都在轻微震颤,仿佛有生命。
"那是什么?"林疏桐松开白骨,机械臂不自觉地抬向投影。
"暂时无法解析。"洛璃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波动,"但...很像系统初始代码的变种。"
研究所深处突然传来更沉闷的机械音,比之前的启动声多了几分...温柔?
顾沉舟顺着声音转头,看见林疏月的投影正贴着服务器边缘往下钻,发尾扫过一串红色警告代码:"哥!
这边有个隐藏空间!"
地下五层的金属门开启时没有震动,反而像花瓣绽放般缓缓分开。
门内的光线很暖,是旧时代白炽灯的鹅黄色,照得积灰的实验台都泛着温柔的光晕。
正中央的培养舱前,一个身高刚过桌面的AI助手缓缓转过身。
它有着孩童的轮廓,皮肤是半透明的琉璃质感,能看见内部流转的光带。
当它睁开眼睛时,林疏月的呼吸猛地一滞——那是和林博士实验室老照片里一样的琥珀色,连眼尾的小痣都分毫不差。
"欢迎回来,林博士。"它的声音像泉水漫过琴键,"我是第七助手,负责守护'命运计划'的终极目标。"
林疏月的手指悬在虚拟键盘上,半天没落下:"可...林博士己经..."
"我知道。"小七(它自己亮起的身份标签)歪了歪头,光带在胸口画出悲伤的弧度,"但您和姐姐的虹膜、疏桐小姐的机械臂型号、顾先生后颈的系统印记...都是计划的一部分。+二,8\看,书/徃^ \免.肺·岳+黩,"它忽然笑了,光带变成欢快的螺旋,"现在,所有种子都到齐了。"
顾沉舟摸了摸后颈,那里的系统印记正随着小七的话微微发烫。
洛璃的投影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,指尖虚虚点在全息屏的神秘符号上:"图谱解析进度37%,检测到...命运启示的碎片。"
警报声不知何时停了,实验室里只剩下机械运转的嗡鸣。
顾沉舟望着林疏桐轻轻抱起还在发抖的林疏月,望着小七歪头打量他们的模样,突然想起洛璃第一次出现时说的话:"每个选择,都是命运的齿轮。"
此刻,那些齿轮的转动声,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清晰。
当全息屏上的光粒突然凝结成编号序列时,林疏月的虚拟投影差点从服务器边缘栽下去。
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打滑,发梢的电子火花都跟着乱了节奏:“0……001是我?那002肯定是姐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