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室的防弹玻璃在玉印的青光里泛起涟漪,林疏月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敲出残影,发梢随着动作扫过玻璃,在表面蹭出几道白痕。.求′书+帮, ~追′嶵,鑫~璋-结."破解了!"她突然拔高的尾音撞碎室内的寂静,全息投影从玉印顶端腾起,淡金色的光晕里浮着一行古老符文,像是被某种力量镌刻在空气里。
顾沉舟的呼吸陡然一滞。
他看见符文缓缓转动,在众人头顶凝成半透明的星图,其中一道光流突然凝结成虚影,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,声线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:"此印乃神之意志具象化,可改写命运轨迹,亦可召唤审判。"
"审判?"秦娆的红指甲掐进掌心,染血的围巾还搭在臂弯,颈后淡粉色的伤疤随着她绷紧的神经微微发烫。
她望着那道虚影,突然想起红雀赌场地下密室里,老赌王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珏——此刻玉印上流转的纹路,竟与那玉珏内侧的刻痕分毫不差。
顾沉舟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玫瑰香包,苏挽卿调配的迷迭香混着血锈味钻进鼻腔。
他盯着虚影,阿福临终前的低语突然清晰起来:"真正的神未死......"原来天机子说的"掀翻废土的秘密",从来不是什么赌局胜负,而是这枚能触碰神之意志的玉印。
"难怪天机子不愿交出它。"他低声呢喃,尾音被突然炸响的雷声撕碎。
实验室的门"吱呀"一声被推开。
穿青灰色长袍的老者站在门口,白发被风掀起几缕,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响。
天机子的目光扫过玉印,又落在顾沉舟腰间的令牌上,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星芒:"你以为赢了我?"他的声音像深潭里的石子,沉得让人喘不过气,"真正的赌局,从现在才开始。"
林疏月"啊"了一声,手指戳向全息键盘的动作顿住——天机子什么时候到的?
基地外围的防御系统竟没发出任何警报!
林疏桐的机械臂"咔"地弹出半寸刀刃,金纹在臂甲上流淌如活物。
她挡在妹妹身前,机械眼的红光扫过天机子的袖口,那里隐约露出半枚玉印的轮廓,与实验室里的那枚形状相同,却泛着暗红的光。
"两枚印。·鑫^捖·夲^鉮+颤? -勉¨肺·越*渎~"苏挽卿放下手中的医疗钳,纱布上的血渍还在渗,"是镜像?"
天机子抬手,暗红玉印从袖中浮起,与实验室里的青光玉印遥遥相对。
窗外的雷云突然翻涌成漩涡,风卷着碎石砸在玻璃上,发出闷响。
顾沉舟感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,某种熟悉的能量顺着脊椎往上窜——是系统在躁动。
"命运之力交汇了。"洛璃的投影突然凝实,发梢沾着细碎的蓝光,"两枚印分别承载'织命'与'断命',共鸣时会构建命运棋盘。"她看向顾沉舟,眼底的数据流第一次带上了温度,"宿主,这是系统进化的关键节点。"
暗红与青芒在半空相撞,爆发出的光刃将实验室的防弹玻璃震出蛛网纹。
林疏月被气浪掀得撞在主控台上,林疏桐的机械臂及时圈住她的腰;秦娆扯过桌上的战术披风罩住苏挽卿,染血的围巾飘落在地,露出颈后与玉印同纹的伤疤;顾沉舟被推得踉跄两步,后背抵在实验台边缘,却仍死死盯着空中的两枚玉印——它们正在融合,金红相间的光雾里,浮现出一方巨大的棋盘,每枚棋子都泛着人的轮廓。
"以你我之命为注。"天机子的声音混着雷鸣炸响,他的身影在光雾里变得透明,像是要与棋盘融为一体,"谁胜,谁便可掌控命运之书。"
顾沉舟的瞳孔收缩成针尖。
他看见棋盘中有个模糊的身影,那是他自己;对面的棋子上,是天机子的脸。
更远的地方,苏挽卿、秦娆、林疏桐姐妹......所有人的身影都在棋子上若隐若现。
"我不赌命。"他突然笑了,玩世不恭的弧度里带着锐芒,玫瑰香包被他捏得发皱,"我赌未来。"
系统的提示音在意识里炸开,比任何一次都清晰:【检测到命运核心共鸣,系统激活"命运编织者"形态。】顾沉舟感觉有温热的能量从心口蔓延开,眼前的棋盘突然变得清晰,每枚棋子的脉络都在他意识里跳动——那是众人的命运线。
天机子的瞳孔骤缩。
他看见顾沉舟身上泛起与玉印同色的光,原本属于"断命印"的压制力竟被轻轻推开。
老者的手指扣紧袖中玉印,暗红光芒大盛:"你会后悔的,年轻人......"
"头儿!"林疏月的尖叫被雷声吞没。?比¨奇\中,蚊?王! /庚′歆*罪+全!
顾沉舟转头的瞬间,看见棋盘中属于秦娆的棋子突然泛起血光——那枚棋子的命运线上,正爬满细小的裂痕。
窗外的雷云压得更低了,实验室的应急灯开始闪烁,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。
天机子的身影完全融入棋盘,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:"第一局,因果逆转......"
顾沉舟握紧腰间的令牌,玫瑰香包的线穗扫过手背。
他望着棋盘中众人的身影,系统的能量在血管里奔涌如潮。
这一次,他不会再让任何棋子坠落——无论是谁的命运,他都要亲手织就。
实验室的应急灯在雷云中明灭,顾沉舟的瞳孔里跳动着金红交织的棋影。
天机子的声音裹着雷鸣炸响时,他意识里的命运线突然开始扭曲——属于秦娆的那根血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,像被无形的剪刀一下下铰着。
"娆姐!"林疏月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划出火星,她能看见棋盘投影里,秦娆的棋子边缘渗出黑血,"这局是要我们看着重要的人先死?"
秦娆咬着唇没说话。
颈后那道与玉印同纹的伤疤突然灼烧起来,像有人拿烧红的烙铁贴着皮肤。
她想起老赌王临终前攥着她的手,说这伤疤是"命运的锚",此刻才明白,原来这锚链另一端,拴着的是她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