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云环视全场,看着那些或震撼、或沉思、或敬畏的脸庞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_h.u?a′n¨x`i!a¢n¢g/j`i!.+c~o^m+
然后,不等众人从这“舟水之论”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,她那清悦动听,却让某些人头皮发麻的声音,再次悠悠响起。
“好了,帝俊的问题解决了。”
这句轻飘飘的话,像是一根羽毛,落在了死寂的湖面,却掀起了比之前“舟水之论”更加诡异的涟漪。
解决了?
就这么……解决了?!
一众洪荒大能的脑子还有点宕机。他们看看道心重塑、气息内敛、满脸虔诚的帝俊,再看看高台上神情惬意、仿佛只是随手挥挥衣袖的红云,一时间都有些恍惚。
那可是太阳星主,一身皇道霸气几乎要压塌紫霄宫的帝俊啊!就这么被几句话给……“解决”了?
这哪里是论道,这简首是降维打击!
帝俊的问题是解决了,可他们的问题大发了!
在场的每一个大能,都从红云的“舟水之论”中领悟到了与自身大道相合的东西。三清感悟更深,女娲找到了共鸣,就连其他准圣,也或多或少对“众生”与“自身”的关系有了新的思考。
他们看向红云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
如果说之前,他们对红云是敬畏于她的修为与道主位格。`s·h`u*w-u-k+a*n¢.`c?o?m!
那么现在,这种敬畏之中,己经掺杂了发自内心的……叹服。
这位道主,是真的懂!
懂道,懂法,更懂……人心!
正当众人心思各异,殿内气氛从之前的剑拔弩张,转为一种高山仰止的沉静时,一个沉凝中带着深深思索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道主……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蒲团末席,接引道人缓缓开口。他脸上的悲苦之色虽然犹存,却不再是愁云惨淡的绝望,而是沉淀为一种对大道前路的凝重思索。他身旁的准提,眼神也不再是可怜巴巴的乞求,而是闪烁着求证的光芒,带着一份经历了点化后的庄重与沉稳。
他们二人,在红云点破“菩提心”与“渡化本心”之后,气质己然不同。虽然西方贫瘠依旧是他们最大的困境,但那份急功近利的“求”之执念,确实被红云当头棒喝,削去了不少。
红云心中好笑,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道主风范。她静静地看着准提,等着他的下文。
准提也随之起身,对着红云郑重一礼,姿态虽低,却非卑微,而是求道者的恭敬:“道主在上。先前得蒙道主点醒‘菩提心’与‘渡化本心’,令我与师兄如拨云见日,明悟自身执障所在。然……”他话语微顿,眉宇间凝聚着真实的困惑,“道主所言,西方机缘在其土地与生灵之中,需悟出真正普惠众生之‘菩提道’。?5¨4,看\书¨ ^更-新+最.全·此理我二人深以为然,亦决心践行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准提的声音带着一丝面对现实难题的沉重,“西方贫瘠,生灵稀疏,非止灵气匮乏,更在于因果纠缠,生机薄弱。我二人虽有宏愿,欲扎根西方,以‘菩提心’渡化,令其焕发生机。然‘渡化’需有根基,‘普惠’需有承载。便如帝俊道友之舟水,舟强方能载水,水盛方能行舟。”
接引接口,声音低沉而诚恳:“我西方,如今是既无强舟,亦乏盛水。空有渡人之心,却似无根浮萍。敢问道主,于此‘无’之境地,当如何着手,方能令‘菩提道’生根发芽,令‘渡化’之愿落到实处?此乃我二人当下最深之惑,恳请道主再开金口,指点迷津!”
紫霄宫内,气氛微凝。
元始依旧眉头微皱,但这次并非针对“卖惨”,而是觉得西方问题确实棘手。通天摸着下巴,兴趣更浓,想看看红云如何解这“无米之炊”。女娲眼中也流露出思索。而帝俊,刚刚经历了“有”与“载”的洗礼,此刻对“无”与“生”的问题同样充满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