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太师转身上了马车,连捎带女儿的话都不想说。
安韵欢快跑了,安太师身体探出车窗:
“等你死……老子早就和你娘团聚了。”还找个屁的后娘。
他望着女儿逐渐远去,只剩下黑点,感叹当初不过腰间的孩子,竟然也如此高了。
他总算没有辜负妻子的嘱托,也有脸下去见她了。
……
安韵咬着烧饼,葱香扑鼻,酥得掉渣。
“要是明珠在就好了。”
往常这个时候,她就会多带一份,然后做贼似送去东宫,两人讲会别人的坏话再各自心满意足回去睡觉。
安韵想起赵明珠,就又想起了之前消失的银钱,她原本回家的脚转变方向。
夜深人静。
安韵撅着屁股就是一阵挖,她边挖边骂自己埋那么深做什么,现在好了刚才的饼白吃了。
好在就在她骂自己的时候,最后一个匣子现出来。
这是她埋的另一处地。
将六个匣子摆在自己面前,安韵双手合十祈祷:
“一定要是好消息,我愿意折寿一年……不行,还是折白澜的,他看着就不像好人,祸害遗千年嘛。”
安韵说完,然后又觉得自己不道德,还是将折寿换成了自己。
她闭眼一口气将所有匣子都打开,再睁眼时,刹那间失望充满双眸。
匣子中的银钱原封不动。
安韵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滋味,她有些难过,难道明珠真的死了……
安韵将匣子关上,挨个埋了回去。
不由想起过去,因为两个爹关系很好,连带着她和赵明珠也很小就认识。
可安韵知道,对方不怎么喜欢她,她只会舞刀弄棒,人也不聪明。
后来书院遇见,因为都不喜苏鹿,她和赵明珠也算有了共同敌人,所以走近了些,但也仅此而己。
但是后来,她们莫名其妙就玩得很好,安韵觉得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。
安韵坐在地上,望着天空中澄黄的月亮,从怀中掏出酥饼,吃着吃着就开始哭。
这姑娘起先是无声哭,接着越哭声越大,对着月亮又嚎又哭喊明珠,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,似有不砸出个深坑不罢手的气势。
月亮被云渐渐遮住,如蒙上了薄纱,悄悄望着底下的安韵。
安韵抽噎着将最后一口酥饼塞进嘴,她爬起来准备回家。
路过一棵树时,她想起这赵明珠说想她就埋的话,将头上足金的发笄拔下来,她记得这棵树上好像也有个匣子。
等会就一起放进去好了。
安韵伸手进去摸,将匣子摸了出来,然后打开将金笄放进去。
只是她看着里面躺着的纸条……之前有放过吗?
安韵拿起打开,信手打开。
一行字就猝不及防闯进她眼帘,掀起滔天巨浪。
只见上面写着:
还会再见吗,安崽?当然会。
安韵手颤抖着捏着纸条,捂住嘴克制住尖叫!
是明珠,是她!她没死!
那些银钱真是她拿走了。
安韵跳下树,激动地手舞足蹈,她没死没死,没死就好……
太好了!